10 至親[第2頁/共6頁]

我啊的一聲驚叫，腦袋和身材一起落在儘是碎石頭的地上，疼得不能呼吸。

“阿草，你如何啦？摔得疼嗎？”他詭計扶我起來，卻碰到一手溫熱黏稠的液體。

阿醜滿頭霧水：“那天誰誰說的，嫂子就是要跟哥睡的嘛！”她抬著眼瞪著天，彷彿在儘力回想誰說的那句話。

我們一邊鬨一邊牽著牛往山上走，因為山腳下的鮮草已經被牛吃得差未幾了。

阿醜固然比我大不了幾歲，卻比我明白很多：“嫂子不是姐姐。哥哥的媳婦叫嫂子。如果你做了阿牛哥的媳婦，你就是我嫂子。”

阿醜正在低頭揀棗，聞聲轉頭，嚇得張大了嘴巴。

阿牛兄妹三人春季的時候還睡一張床，彷彿阿田去了幾天書院，返來講要倉廩足，知禮節，男女七歲分歧席，果斷不肯跟阿醜睡一個床。張大娘無法，隻得把本身的臥房內裡的一間裡房清算出來給阿醜做臥房，讓阿牛哥兄弟兩個一間臥房，害得阿醜睡到半夜驚駭，常常光著腳跑出來爬上張大娘和張大伯的床。

阿牛哥栓牛的空檔，我已經脫了鞋子，爬上棗樹。阿牛哥提心吊膽地仰著脖子在樹下喊：“阿草，你下來，你等我上去打給你們！”

有一日他乃至冷言冷語地說：“傻婆娘，你覺得孃家人最親不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那裡是你的家？這裡纔是你的家！我是你親親的老公！還是莫要有外心，老誠懇實跟我過吧。你隻要奉侍得我舒舒暢服的，我便不會趕你出門。有我許盛業一天，你便吃香喝辣！”

坐在樹蔭下，阿醜對我說：“阿草，你娘病的時候跟我娘說，要你給阿牛哥做媳婦呢！你如果給阿牛哥做媳婦，不就成了我嫂子了嗎？那多不公允，我比你大呢！”

一隻肥胖的猴子從我身邊閃電般地掠過，我一驚，本能地向中間躲，失手直直地跌下樹去。

阿醜想了想，說：“你看我現在不是不跟我哥睡了？但是今後我哥娶了媳婦，他就能跟媳婦睡。並且我今後要找婆家的，他的媳婦就不消再找婆家，我家就是他媳婦的婆家。阿草，你如果給阿牛哥做媳婦――”

幸虧許家大宅的爺爺派許盛業跟大宅裡的管家一起到鄰近各村收藥，十鄉八裡都跑遍，每日早出晚歸，平常碰不到我的麵，跟母親每日也是聊聊數語，無話可說，無架可吵，倒也相安無事。母切身材才養好，又要家裡家外勞累，身材便不如昔日的安康。

母親道：“不敢光駕，我帶著阿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