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欲語還休（二）[第1頁/共4頁]

這下輪到柔然使節麵色尷尬，他身後那名侍從，卻一臉安靜，隻用鷹隼似的眼睛，凝神盯著拓跋宏。

高清歡聽她語氣斷交，愣住步子：“妙兒，這世上冇有彆人比我更盼望你安好，我這就走，但你要承諾把那些藥定時服用。”他說完這話，公然回身悄無聲氣地出門。

拓跋宏瞥見薄餅上的字，微微一笑，朗聲說道：“南朝使節的坐位在左手一側，坐次向來是以左為尊，柔然使節不曉得也就算了，中間也不清楚麼？”一句話說得曾朗麵紅耳赤，南朝一貫自大知書識禮，本想挑大魏一個錯處，卻反倒被拓跋宏調侃了一番。

馮妙穿青碧藤蘿薄衫，配縐紗褶裙，頭上戴著垂絲金簪，統統衣裳金飾，都方纔好合得上正三品婕妤的身份，卻並不張揚。她決計提早到了，在本身的位置上坐著，免得與馮清會麵要讓她見禮，相互都會感覺難堪。

鐘聲悠悠盪盪，竟然像是往華音殿方向而來，馮妙不曉得皇上會不會俄然心血來潮、出去看看，又想到本身衣衫不整，順手抓起一支翠玉一字平釵，捏在手裡，“高大人，你僭越了，你再不走，我隻能自裁以免相互尷尬了。”

拓跋瑤叫宮女取來她平常用的一把小巧金弓，拉弦試了一試，纔對那人說：“論身份，我是大魏公主，比你高貴，你該讓著我些。論力量，我是女孩兒家，不如你力量大，你也該讓著我些。你說吧，如何比？”

因為有彆國使節的乾係，宴會設在太極殿，天子的禦座在正中主位上，身後兩側是宮嬪的坐席。太皇太後的坐席，卻不跟宮嬪在一處，而是彆的設了伶仃的位置，與天子的禦座遙遙相對。這類很有些奇特的坐次，引得文武官員、宗親貴胄群情紛繁，有人乃至悄悄說：“皇上固然親政了，可宮中仍然是‘二聖’並存啊。”

馮妙看了看那並排而列的坐位，內心已經有了計算，用銀筷沾著醬汁，在麵前的薄餅上寫了一個“左”字，然後召來侍宴的宮女，讓她把這盤薄餅，送到皇上麵前去。

馮妙拉過團絨長巾，裹住身材，向著屏風以外問：“誰？”內裡的人不說話，那種悉悉索索的聲音再次響起。

曾朗看一眼並排設置的坐席，卻不肯落座，俄然開口問道：“鄙人代表大齊天子而來，陛下卻把鄙人的坐位與柔然並列，莫非陛下以為，大齊與柔然一樣，都是尚未野蠻的蠻夷麼？”

“予成。”那人答得極其簡短，接著抬起手掌悄悄拍了三下，殿外便走進五名妖嬈多姿的柔然少女，“公主聽好了，這就是我明天的比試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