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欲語還休（一）[第1頁/共4頁]

冇有迴應，那聲音卻也跟著停了下來。

拓跋宏拉攏她的衣裳，斜靠在榻上問：“甚麼時候傷的？”

幾天以內，她的自稱一變再變，從“奴婢”到“我”，再從“我”到“嬪妾”。她還冇有適應過來，說了兩次，才終究流利一點。

拓跋宏盯著她閃動不定的眼睛，沉默半晌才說：“那就算了，等你養好了再說。”

“忍著！”拓跋宏抓住她的手，壓在膝蓋下，另一手摸到她腰上一處腫起，用力按下。

馮妙扶住他微微用力的手，從牙縫裡收回一聲輕嘶。拓跋宏見她神采不大對，一手在她背後遊走，接著勃然大怒：“你啞巴了？疼不會說麼，平時不是很能說會道嗎？”一把抱住她放在肩上，直衝回華音殿。

馮妙覺出他手上的力道鬆下去，悄悄掙出來。兩人都沉默著，靜得將近聞聲惶恐不安的心跳，馮妙偷眼看著天子的麵龐神采，不曉得該說甚麼好。

內六局的宮女分兩種，一種是冇有品級的粗使宮女，做的活兒最累，還要動不動捱打捱罵。彆的一種就是有品級的內六局宮女了，侍、掌、司、尚的品級一起晉升上去。予星現在是粗使宮女，如果通過考覈，便能夠從侍級做起。

拓跋宏伸手攬住她的腰身，也不管當著多少人的麵，就圈在本身懷裡。馮妙五指緊握，捏得指節都微微發青，卻還是不住地把他向外推。拓跋宏無聲地浮起半邊唇角，手上力道更大，恰好要監禁住，不讓她動。

“嗯……不……”馮妙收回一聲細碎的哭叫，連連喘氣，幾近疼得昏迷疇昔。可拓跋宏卻不準她昏疇昔，從床榻邊的小架上，摸過清冷的薄荷油，先在她鼻下晃了一圈，然後才倒在手心上，略略捂熱一點，擦在她腰上。那處淤青，冇能及時醫治，再不儘早化開瘀血，隻怕她這輩子都隻能挪著小碎步了。

應下了予星這件事，馮妙天然要經心替她想，淺顯的花腔過分常見，很難在那麼多宮女當中脫穎而出。可如果花腔過分高雅龐大，又不像一個粗使宮女能想出來的。回到華音殿，她揉著額頭想了又想，畫了一幅渡水采蘭，又畫了一幅彩尾錦雞。前者素淨清雅，後者華貴素淨，不管予星想做甚麼樣的衣裳、配飾參選，總能夠用上此中一幅。

“這圖樣是畫來做甚麼的？”拓跋宏開口發問，聲音裡已經冇了剛纔那一點迷離如山穀覆信的盤曲。

“啊？”馮妙又是一驚，倉猝忙地就要跳開，“不……不可，我……腰上疼，還冇好。”她滿心都是說不清的驚懼驚駭，腦海裡清楚地閃現出上一次進入崇光宮的景象，四周都是環繞的捲菸霧氣，連同通天徹地的鮫紗一起，粉飾住了本來雕金繪銀的器物。少年天子走到她麵前，不由分辯就給了她一個耳光，以為她傷害了他最敬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