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道高一尺（四）[第2頁/共2頁]

馮妙低頭：“請姑姑直言。”

話一說完，她就深深蒲伏下去，把額頭壓在手背上，等著太皇太後訊斷。

崔姑姑麵上有幾分不忍：“在太皇太前麵前，不成有所坦白。”

奴婢知錯了，錯在見人和顏悅色，便誤當作那是至心真意。

太皇太後悄悄感喟，像是在替馮妙可惜普通：“你可知錯了？”

崔姑姑瞥一眼太皇太後，輕聲說：“這爐裡的香灰，已經叫人驗過了，摻了紫香根。”那是一種能夠兼具染色服從的香料，她頓了頓，又說：“馮清蜜斯，小時候出過熱疹。”

香爐裡殘留的紙片，模糊透出淺淡的紫粉色，那色彩的確很像用紫香根煮水染成的，隻是不曉得用甚麼伎倆措置過，撤除了香味。

崔姑姑摒退閒雜人，正要親身到殿外迎請北海王拓跋詳進殿，太皇太後俄然抬手對著馮妙虛虛一指：“你去，請北海王出去。”

“罷了，都是哀家的侄女，”太皇太後抬手揉揉額角，“哀家總歸不叫你落到外人手裡受辱……”

奴婢知錯了，錯在自發得聰明聰明，便能夠在浸淫宮廷半生的太皇太前麵前，忘了謹慎收斂、事事謹慎。

奴婢知錯了……她額頭細嫩的皮膚，磕在冰冷的地磚上，鑽心的疼異化著砭骨的涼，青磚上感染了一層赤色。她要永久記取這句話，並且，永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