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最終章不負如來不負卿[第2頁/共3頁]

“‘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不法？’任何法都隻是渡河的船，度過苦海登陸了，莫非還要揹負著這隻船持續前行麼？連修道成佛的法都要舍，更何況人間統統空相？”

悲憫的聲音彷如天籟，將安寧與平和自頭頂灌入，一向進入到心靈深處。四周的人皆忘了看熱烈的心，都與我普通怔怔地聽著。

我不再擔擱，飛奔下樓，跑到大街上四周尋覓。車水馬龍，人影憧憧。繽紛繁華的萬千天下，塵凡鼓譟的人間大地，我隻要尋你一個。奔馳得氣喘籲籲，卻見不到那高瘦的紅色身影。莫非，又要像那次行像節上一樣，再度失之交臂麼？

“下來吧。”紅色背影向她伸出纖長的手，“學會放下，才氣跟疇昔完整告彆。這一世已是重新開端，不要再反覆疇昔的錯。”

陽光下，他的臉部表麵真是都雅，曲線清楚。安靜地看著我，眼睛敞亮，好像秋水長空。渾身披髮著清澈高遠的氣質，彷彿是流泉，是行雲，說不出的安閒和悠然。手腕上戴著一串已有破壞的瑪瑙臂珠，卻涓滴不減晶瑩的光芒。

神采飛揚的臉上暴露暖和的笑意，降落的聲音穩穩響起：“人統統的，菩薩俱有。”

我頓住身子轉頭，莫麗滿臉是淚，深呼吸好幾下才吃力說出：“他今後與我……再無乾係……”

小什點點頭，向我們跑來。跑到跟前，兒子將脖子上掛的瑪瑙珠子摘下，戴到我手腕上。然後，兩隻小手各牽起我與他的一隻手，昂頭看著我們笑了。街上統統人來人往皆成虛影，隻要我與他冷靜對望，手腕上的瑪瑙臂珠熠熠生輝。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抽了抽鼻子，扭頭看。路口劈麵站著盈盈，傅塵正抱著小什在她中間，另有季傳授和季師母。我欣喜一笑，他們也追出來尋我了。盈盈想往我這邊走，卻被傅塵拉住。傅塵將小什放下，季師母指著我們對小什說了一句話。

感喟聲悄悄響起：“佛說眾生劃一，是果地上的劃一，而非因地上的劃一。所謂果地上的劃一，是指統統眾生皆具佛性。就像鏡子，天生就具有照見統統的才氣。但因為眾生在因地上所造的業有善惡輕重分歧，故纔有六道循環的不同。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因而便有了那些看上去不平等的實相。”

我望進他如淵通俗的雙眸，聲音發顫：“那……菩薩會有情麼？”

差人指了指一旁的消防門：“從這兒下去了。”

我怔怔聽著，已是淚流滿麵。萬千心境交叉成亂麻，隻覺句句滌魂蕩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