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龜茲王 (2)[第1頁/共2頁]

他的聲音溫和得像醇厚的美酒，一樣當真地答覆：“艾晴，你也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子。你懂很多東西，最可貴的是你對佛法有悟性。有你為師，羅什對中原漢地非常神馳。有朝一日，羅什但願能親曆漢地，看看是如何的水土育出艾晴如許的女子。”

見我沉默，他凝睇著我，清澈的眸光不含一絲雜質：“艾晴，是佛陀讓我遇見你。這份緣，羅什很珍惜。羅什誠懇學漢語，請你教我，直到你解纜去漢地，可好？”

我頓了一頓，見白純冇反應，但是老感覺他看我的目光深沉，讀不懂背後深意。唉，我這個實誠的孩子，乾嗎老誠懇實說好色乃本性，貴爵公卿們不都是需求喊些標語妝點門麵麼？

我被噎住了，這死小孩，敢諷刺教員！我氣急地嚷：“喂，我那叫率真懂不懂？就算你是鳩摩羅什，你也得謙善點！”

這句話本意很好瞭解，我想了一想，解釋道：“孔子感慨時人薄於德而厚於色，然愛好美色乃人之賦性，好色出於誠。色之感目，有電相吸，告子有雲：‘食，色，性也。’而德行，非天然之性，人之好德，確不如好色之誠也。古固如此，今亦然。”

剛坐下開講冇多久，龜茲王白純在昆沙的伴隨下出去觀察。他的漢語竟然非常流利，聽到我正在講授論語的《子罕第九》，就隨便抽出一句考我：“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做何解？”

我冇體例回絕他，又怕本身教壞他。我本不該呈現在他的生射中，冇有我，他也能成為阿誰光芒四射的大法師。而我呢？我到底在他的生命過程中扮演瞭如何的角色？會不會對他產生負麵的影響，從而竄改汗青？

唉，To teach or not to teach， this is a question.

“那是因為你聰明，不是我教的好。”我望入兩汪清澈的深潭，當真地說：“羅什，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

淺灰眸子裡的盈盈水澤，倒映出一臉蒼茫的我。是啊，緣分。我能與幼年的鳩摩羅什相遇，不消“緣”字，還能有甚麼解釋？我們的兩行足跡，隻是偶爾的重合，這段生命路程過後，再無交集的能夠。我又何必顧慮這麼多？隻要我謹慎一些，不再把我的當代特性表示出來，對汗青應當不會有影響。最首要的是，我真的很珍惜與他相處的每一滴，每一刻。

這麼暖和的話，用如此樸拙的語氣說出，我的自傲心不由小小地收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