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登門[第2頁/共6頁]

六合之大，撤除他本身，大抵再也不會有人曉得，他現在心中的悵惘與掙紮。

“這算甚麼，”謝華琅唇角忍不住上揚，心中歡樂，麵上卻不顯，隻低聲道：“賠我的耳鐺嗎？”

二人一起出了後堂，垂簾落下，也遮住了身先人的目光，衡嘉心底歎一口氣，卻見謝華琅愣住了。

第二日淩晨，謝華琅早夙起家，往盧氏處去問安，卻知母親此時髦未起家。

“我也怕醫女年青，會有誤診，故而請了太醫探看，”淑嘉縣主和順道：“的確是有了。”

衡嘉也略通樂律，見這二人技藝不凡，不覺聽得出神，卻聞琴聲漸緩，簫聲漸起，曲調漸趨和暢，簫聲引著琴音而動，正如江濤漸平，波瀾無聲。

謝華琅側目去看，便見窗邊飛來一隻牡丹鸚鵡，紅頭、黃胸、綠尾，羽毛素淨，極其斑斕，它梳理一下羽毛，扭頭見謝華琅在，黑豆似的眼睛也頓了一瞬。

謝華琅自袖中取出那隻珊瑚耳鐺，手指輕柔摩挲，雲淡風輕道：“不成以嗎？”

“一是有個動靜要同母親講，二來，也是接柳氏歸去，”淑嘉縣主聲氣溫婉，淺笑道：“那也是郎君的孩子，既然有了，便該好生照看。”

那琴聲清越激昂，隱有風雷之聲，頗覺桀驁，簫聲卻深沉舒緩，如同靜水流深，更覺雅正，二者齊頭並進，天衣無縫。

謝華琅見狀，便走歸去，隔著一層垂簾，與他相對而立。

謝華琅歪著頭看他，笑道：“你盯著我看了好久。”

“那算了，”謝華琅勉強笑了一下，向他道：“我走了。”

顧景陽眼底蕩起了極淺的波紋，抬眼看她一看，複又垂眼道：“未曾見到。”

謝華琅笑道：“敗興而來，縱情而歸。”

顧景陽隻覺她身上香氣近了，旋即又遠了，臉頰也被人輕觸一下，回過神時，不由怔住。

那年青羽士臉頰漲紅，一時說不出話來，好半日才道：“女郎，桃花也討了，你本日來此，又有何貴乾？”

長媳有孕，對於謝家與謝允而言都是功德，盧氏天然也歡樂，叮嚀人好生送淑嘉縣主歸去，又叫柳氏一道拜彆。

“那我便說閒事了。”謝華琅托著腮，悄悄道：“我昨日來此，丟了一隻耳鐺。”

謝華琅得了母親承諾，心知此事已經成了一半，心中欣然，卻聽外間女婢來稟，言說淑嘉縣主前來問安。

“也不要彆的，”謝華琅一指案側那架七絃琴，問：“道長會吹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