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枝枝[第3頁/共4頁]
那年青羽士結結巴巴道:“但是,但是她如何敢……”
東風吹拂,粉色花瓣隨風而下,零零散散落在他肩頭,而他微垂著眼睫,不知在想甚麼,也未曾抬手拂去。
東風駘蕩,悄無聲氣的湧入室內,將擺佈帷幔吹得擺佈漂泊之際,也突破了室內久久的溫馨。
衡嘉上前,低聲扣問道:“陛下,您……”
那羽士聽得一頓,微微側目,卻不言語。
顧景陽不再言語,徑直拜彆,隻留衡嘉與那年青羽士麵麵相覷,半晌,後者方纔遲疑道:“皇叔他,他是不是……”
四目相對,寂靜無言,終究,還是他先撤退了。
那羽士抬眼看她,悄悄道:“我道號玄禎。”
年青羽士見這一幕,神情板滯,周身生硬,衡嘉也是麵露訝異,前者起家想追疇昔,卻被衡嘉攔住了。
那羽士的心突然亂了幾分,像是驟雨過後的青竹,仍舊挺直,枝葉卻傾斜了,眼睫顫了幾顫,卻不知該挽留好,還是該告彆好。
那羽士垂著眼睫,不知在想甚麼,謝華琅更冇有催問,隻含笑望著他,等他答覆。
那羽士仍舊垂著眼睫,半晌,方纔道:“很好聽的名字。”
謝華琅最擅於鑽言語空子,笑容滑頭,語氣輕舒道:“既然不首要,為甚麼不能說給我聽一聽?”
……
謝華琅原覺得他不會說的,是以聽完以後,頗覺訝異,旋即發笑,深深看他一眼,道:“花也折了,名字也互換了,玄禎道長,告彆了。”
明顯就是想往下聽,偏還不肯開口問。
那羽士頭也不回,輕不成聞的應了一聲。
謝華琅莞爾一笑,伸手接過,卻未言語,隨即回身拜彆。
起初賴在此地,膠葛著人的是她,現下毫不沉淪的抽身拜彆,先道了告彆的也是她。
她微微怔了一下:“甚麼?”
“枝枝,枝枝。”他輕聲道:“多好聽的名字。”
謝華琅見狀,眼睛裡的笑意幾近要漾出來了。
假端莊。
那羽士見了,輕聲道:“颳風了。”
就在前不久,它還佩在那女郎耳畔,伴跟著她笑語,悄悄搖擺,晃得貳心都亂了。
衡嘉聽得莫名,一時有些摸不著腦筋,遊移的頓了頓,改口道:“枝枝小娘子已經走了?”
“朕隻是奉告你,她叫枝枝,她的名字出自那裡,”顧景陽垂眼看他:“並不是讓你喚她枝枝。”
……
“我削髮前的名字,”他對上她的視野,道:“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