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枝枝[第1頁/共4頁]
謝華琅起家跟上,笑道:“道長,你應了?”
顧景陽眼睫低垂,凝睇著腕上那串白玉流珠,悄悄道:“衡嘉,朕的心亂了。”
“俊的很,”憲娘實在喜好:“你都有一枝了,便贈一枝給我,好不好?”
“那兒的桃花開得好,我貪看,便多呆了些時候。”謝華琅叫她們看那兩枝桃花,道:“如何,俊不俊?”
很久以後,他回身拜彆,卻被甚麼東西晃了一下眼,不由停了腳步。
東風吹拂,粉色花瓣隨風而下,零零散散落在他肩頭,而他微垂著眼睫,不知在想甚麼,也未曾抬手拂去。
那羽士垂著眼睫,不知在想甚麼,謝華琅更冇有催問,隻含笑望著他,等他答覆。
四目相對,寂靜無言,終究,還是他先撤退了。
往純真了想,便隻是在前院討一枝花,但如果感染上幾分旖旎,倒是另一層意義了。
那羽士聽得笑了,低頭看她,悄悄道:“你又胡攪蠻纏。”
那羽士在前,謝華琅在後,到了桃花樹下,一道停下,謝華琅便聽他問:“你想要哪一枝?”
“很好的意頭,”謝華琅眸子一轉,又問道:“削髮前的名字呢?”
她望著他低垂的眼睫,如此笑問。
年青羽士見這一幕,神情板滯,周身生硬,衡嘉也是麵露訝異,前者起家想追疇昔,卻被衡嘉攔住了。
前院裡桃花開的正盛,但見滿目嬌妍,美不堪收。
“吝嗇。”憲娘抱怨一句,目光在她身上略過,俄然一指她耳畔,訝異道:“枝枝,你左耳上的耳鐺呢?”
“一隻耳鐺罷了,不值當的,”謝華琅混不在乎,笑著安撫道:“好啦好啦,你們有這興趣,無妨罰杯酒掃興――特彆是憲娘,你得喝三杯!”
那羽士的心突然亂了幾分,像是驟雨過後的青竹,仍舊挺直,枝葉卻傾斜了,眼睫顫了幾顫,卻不知該挽留好,還是該告彆好。
謝華琅走了,那羽士卻仍舊立在原地。
那羽士仍舊垂著眼睫,半晌,方纔道:“很好聽的名字。”
顧景陽卻將腕上那串流珠褪下,指間略微用力,扯斷了連接起這串玉珠的絲絛。
已經是傍晚時分,落日西下,餘暉悄無聲氣的斜入,映亮了他的麵龐,在那清冷疏離當中微添幾分暖意,更見持重莊嚴,彷彿端坐高位的神砥。
謝華琅停下腳步,回身看他。
那羽士頭也不回,輕不成聞的應了一聲。
“這雙珊瑚耳鐺是你最喜好的,現下隻剩一隻,今後怕是再不能佩帶了,”元娘柔聲道:“再去找找吧,丟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