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死而複生[第2頁/共4頁]

她昏疇昔，疇昔好久好久才醒過來。她向來冇有想過，父兄的滅亡會是因為本身。

“娘說的甚麼話。”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像是責備，更多嬌嗔。

少女的促狹與機警，很輕易獲得火伴的追捧。

燕國都城原在平城，高祖時候遷的洛陽。嘉語的祖父是當年留平城的宗室之一，以是嘉語兄妹都生在平城，厥後元景昊外出闖蕩，嘉語年事尚小，元景昊怕繼妻對女兒不好，隻帶走了宗子。

是因為她做了甚麼，還是因為她冇做甚麼？

她不曉得。

“三娘每次都如許，顯見得就你們母女情深！”賀蘭袖頓腳不依，“娘偏疼，三娘那裡比我好，你就隻心疼三娘！”

嘉語和賀蘭袖一起學端方，賀蘭袖偷偷在她耳邊說了這三個字，嘉語把眼一望，嚴嬤嬤那張比凡人大、比凡人厚的嘴正一張一合，可不就像蛤·蟆。當時就樂了。

這話不但賀蘭袖，就是宮姨娘也大吃一驚，訕訕道：“三娘這是怪姨娘？”

宮姨娘張口結舌，她這輩子大抵都冇想過這個題目，她善於抱怨，可不善於處理抱怨，半晌，方纔期呐呐艾問：“我們、我們不能回平城嗎？”

是因為她嗎？

嘉語閉上眼睛，但是統統重來，統統會不一樣。

蘇卿染冇有需求騙她——再冇有甚麼，比本相更能讓她死不瞑目。

嘉語微垂了視線，眸子裡驚奇的色彩越染越深：她自小和表姐好，是真不記得表姐有過如許的言行。這是表示她裝昏偷懶，然後把錯誤歸結於繼母嗎？

她聽到了蘇卿染的最後三個字，在靈魂將散未散的時候。

“……三娘在聽我說嗎？”宮姨娘發覺到嘉語心不在焉。

然後她活轉過來，回到十三歲的身軀裡。那就彷彿是執念太深的鬼，能從九幽天國裡爬上來。

宮姨娘是她父親的側室，也是她的姨母。

她想要尖叫，她叫不出來。

當初是宮氏給了她們母女落腳之地。她對宮氏是至心感激，對他們兄妹也是至心疼愛，隻是有些東西，她本身這輩子都冇活明白，又如何教得了人？

這些話，在多少年後，她用了彆的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語氣反覆。她說宮姨娘偏疼，說憑甚麼她甚麼都有，明顯她比她仙顏，比她有才，比她聰明比她會揣摩民氣審時度勢，為甚麼她甚麼都有，她甚麼都冇有，連她的母親都更偏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