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遼金風雲人物大觀

晏殊[第1頁/共3頁]

《蝶戀花》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瞥見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那邊!

晏殊自幼聰明,七歲能文,被稱為“神童”,14歲中進士, 曆任太常寺奉禮郎、光祿寺丞、集賢校理、太常寺丞、戶部員外 郎、翰林侍讀學士、三司使、樞密副使、參知政事等職。53歲時,任樞密使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官居宰相位。第二年罷相, 被貶為工部尚書,接著又出任穎州(今安徽阜陽)、陳州(今河 南淮陽)、許州(今河南許昌)等地的處所長官,後升任兵部尚書。64歲病逝,宋仁宗親臨喪事,身後贈司空兼侍中,諡號 元獻。

晏殊,字同叔,北宋臨川縣文港鄉(今屬進賢縣)人,聞名詞人。

此為晏殊寫閨思的名篇。詞之上片應用移情於景的伎倆,拔取麵前的風景,注入仆人公的豪情,點出離恨;下片承離恨而來,通太高樓獨望把仆人公望眼欲穿的神態活潑地表示出來。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把此詞“昨夜西風”三句和歐陽修、辛棄疾的詞句一起比作治學的三種境地,足見本詞之負盛名。全詞深婉中見含蓄,廣遠中有蘊涵。起句寫秋曉庭圃中的風景。菊花覆蓋著一層輕煙薄霧,看上去彷彿在脈脈含愁;蘭花上沾有露水,看起來又象在冷靜飲泣。蘭和菊本就含有某種象喻色采(象喻風致的幽潔),這裡用“愁煙”、“泣露”將它們品德化,將主觀豪情移於客觀風景,流露女仆人公本身的憂愁。“愁”、“泣”二字,描畫陳跡較顯,與大晏詞珠圓玉潤的說話氣勢有所分歧,但在借外物抒寫表情、襯著氛圍、塑造仆人公形象方麵自有其感化。次句“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寫新秋淩晨,羅幕之間泛動著一縷輕寒,燕子雙雙穿過簾幕飛走了。這兩種征象之間本不必然存在聯絡,但在充滿憂愁、對節候特彆敏感的仆人公眼中,那燕子彷彿是因為不耐羅幕輕寒而飛去。這裡,與其說是寫燕子的感受,不如說是寫簾幕中人的感受,並且不但是在心機上感到初秋的輕寒,並且在心機上也泛動著因孤孑淒淒而引發的寒意。燕的雙飛,更反托出人的孤傲。這兩句純寫客觀物象,神采非常微婉含蓄。接下來兩句“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從今晨回溯昨夜,明點“離恨”,感情也從隱微轉為激烈。明月本是無知的天然物,它不體味離恨之苦,而隻顧光照朱戶,原很天然;既如此,彷彿不該痛恨它,但卻偏要怨。這類彷彿是在理的抱怨,卻有力地表示了女仆人公在離恨的煎熬中對月徹夜無眠的景象和外界事物所引發的悵觸。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儘天涯路。”過片承上“到曉”,折回寫今晨登高望遠。“獨上”應上“離恨”,倒映“雙飛”,而“望儘天涯”正從一夜無眠生出,脈理精密。“西風凋碧樹”,不但是登樓即目所見,並且包含有昨夜徹夜不寐臥聽西風落葉的回想。碧樹因一夜西風而儘凋,足見西風之勁厲肅殺,“凋”字正傳出這一天然界的明顯竄改賜與仆人公的激烈感受。景既蕭索,人又孤傲,在幾近言儘的環境下,作者又出人料想地揭示出一片無窮廣遠寥廓的境地:“獨上高樓,望儘天涯路。”這裡當然有憑高望遠的蒼茫之感,也有不見所思的空虛悵惘,但這所向空曠、毫無窒礙的境地卻又給仆人公一種精力上的滿足,使其從狹小的簾幕天井的哀傷愁悶轉向對廣遠境地的騁望,這是從“望儘”一詞中能夠體味出來的。這三句固然包含望而不見的傷離意緒,但豪情是悲壯的,冇有纖柔頹靡的氣味;說話也洗淨鉛華,純用白描。這三句是本詞中傳播千古的佳句。高樓騁望,不見所思,因此想到音書寄遠:“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那邊!”彩箋,這裡指題詩的詩箋;尺素,指手劄。兩句一縱一收,將仆人公音書寄遠的激烈慾望與音書無寄的可悲實際對比起來寫,更加凸起了“滿目江山空念遠”的悲慨,詞也就在這迷茫無下落的悵惘中結束。“山長水闊”和“望儘天涯”呼應,再一次揭示了令人神馳的境地,而 “知那邊”的慨歎則更增加搖擺不儘的情致。在婉約派詞人很多傷離懷遠之作中,這是一首頗負盛名的詞。它不但具有情致深婉的共同特性,並且具有普通婉約詞少見的寥闊高遠的特性。它不離婉約詞,卻又在某些方麵超出了婉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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