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民女有冤[第2頁/共3頁]

也說不出是絕望還是滿足，她滿心欣然，呆呆地盯著他的手心瞧，紅紅白白，恍惚成一片，腦海裡竟閃過夢中的畫麵。白茫茫大地上幾灘鮮血，紅得觸目驚心。

如此一來，她便能夠上前講訴委曲，即便是不能奪回身材，也要設法設法告訴家人，阿誰身材裡的靈魂不是她。――是了，她還能夠奉告太子，不出三四年的風景，太子就會失落。下一任天子既不是英王也不是信王，而是跟太子走得近的景王。

好丟臉。

……

太子衣袂飄飄，徐行向前：“女人衣衫的配色，真別緻。”他的聲音清冷，若淙淙活動的泉水。

既有人能瞥見她，那麼也就是說她有了相同陽間的體例。她忽的又鎮靜起來，飄到上空，俯視下方，尋著太子的方向，飄搖而去。

她靈魂離體時，是去歲的玄月初九夜。當時，她卸了釵環，解去外衫，在去洗漱的路上，腳下一個踉蹌，人冇跌倒，卻摔丟了身材。

她以袖掩麵，羞不能抑。――這半年來，她成心識的光陰未幾，並且大多時候，她都在苦苦思考回本身身材的體例，並未存眷過穿著。何況，她已不是陽間之人，從冇人能瞥見她。――眼下乍然被人看到並說破，她頓感狼狽不堪。

真能瞥見！

太子忽的一笑，招了招手：“上前來。”

這不測之景不成錯過。顧嘉夢傾身上前細看。白淨的肌膚上裝點著殷紅的痣，如同盛開在雪地裡的紅梅，紅白相映，甚是素淨。她歎道：“本來這就是七星紅痣啊……”

這類難堪分歧於幼時瞞著嬤嬤做一些分歧禮節的行動而被撞破。――此次是一個陌生男人看到了她儀容不雅的模樣。

嬤嬤教過她端方的。她自小恪守端方，無半分超越，做了鬼後，才垂垂規複了幾分活潑的賦性。可惜眼下，隻怕她解釋給人聽，彆人也回當她是輕浮放浪無半分教養的女子。

“那女人以為該如何？”太子非常客氣，說話也暖和有禮。

太子將棋子一粒一粒收攏，溫聲說道：“起來發言。”頓了一頓，他又彌補了一句：“站得近些，不準飄在半空。”

太子唇畔掛著無法的笑意：“女人，你非要如此麼？”

她大驚之下，飄出好遠。自她靈魂離體至今，還從未有人看到過她。固然大家都說太子是謫神仙，可說到底也是小我。莫非太子真是個通靈的不成？

顧嘉夢扭頭看看身後，並無彆人。她來了精力，故意要好好表示一次，因而萬分謹慎，一點一點在半空挪著碎步子往前移。她遺憾靈魂離體時穿的是這身衣裳。如果她還穿戴初九白日那身色彩光鮮的衣服，都城時髦的格式，也不會像現下這般侷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