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韜光養晦[第1頁/共5頁]

過了好一會，俄然聽到咳嗽聲，容與這才醒過神，收回目光，卻見沈徽正回身瞪視著他，一刹時，容與如同被窒住呼吸，僵在原地，繼而有些遲疑是否該跪下來請罪。

沈徽如有所思，眼睛隻盯著秋水篇中，那句曲士不成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半晌才問，“高掌印覺得如何？”

但是對方話裡包含著體貼，他能感遭到，內心也感覺暖融融的，低頭沉吟一刻，終究忍不住問，“容與大膽，就教掌印，為何殿下為朝廷儘忠效力，皇上卻遲遲不肯立他為儲君？”

話雖如此，既有前車之鑒，卻又遲遲不肯立皇宗子，明顯天子對宗子並不算對勁，或許，他也是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才氣鞭策整盤棋。

容與還是充當重華宮和內閣首輔間的信使，當然也還是會被要求，為沈徽代筆複書給秦大蜜斯。

內心俄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楚。

待晚間用過飯，沈徽仍在翠雲館伏案謄寫，容與陪侍在側，為他沏了消食的茶，清算那些寫好的紙張。

天子一笑，饒有興趣的翻看起來，一麵看，一麪點頭獎飾，“你的字更加好了，透著溫馨，可見你的心是靜的。大婚以後，望你能和秦氏佳耦一體相敬如賓，不要像你大哥，他隻是那張臉像足了朕，心性卻一絲不像。”

翠雲館外的宮人都被打發了，唯剩下容與仍在書房內服侍。

高謙點頭笑問，“你叫容與對麼，本年多大了，是那裡人？”

無可何如，再不甘心也還是得硬著頭皮照辦。

頓了頓，高謙接著說，“本日通政司嚴大人，大理寺袁大人又再度進諫，但願皇上早日立儲，隻不過他們提的，是殿下您。”

容與想了想，報上這一世戶籍所載內容，“小人本年十六，都城人，本籍原是淮陰。”

沈徽拿了他寫的詞去跟人家唱和，常常一念及此，都會讓他無地自容。他也曾鼓起勇氣勸說沈徽，此舉非常不當，但是沈徽對他的哀告始終無動於衷，凡是隻冷冷的丟過來兩個字，快寫。

容與推斷不出，在沈徽開口之前，隻能惴惴不安的等候。

沈徽半是當真，半是打趣道，“父皇不如把兩湖賜給兒臣吧，兒臣封號既然是楚，不如乾脆真去楚地當個承平閒王，最好連洞庭君山一併賜下，今後兒臣年年能夠給您和大哥獻上最好的老君眉。”

架不住心中陣陣忐忑，因為不曉得沈徽會如何想，是否會感覺他成心窺測主君心機？或者擅作主張有不循分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