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女如玉[第2頁/共4頁]

“好好，公然是有女如玉！”段洵喜不自勝，“還會唱些甚麼？”又轉頭笑問容與，“大人想聽甚麼，您點來，叫她們好好唱。”

世人讓她先念來聽聽，她因而輕啟朱唇，脆生生吟道，“甚矣吾衰，歎天涯光陰，何必頻催。奈霜毫各種，三千盈丈，赤忱炯炯，一寸成灰。三徑秋荒，五湖天遠，儒術於吾何有哉……”

她一麵掙紮，一麵回顧，視野逗留在容與臉上，眼裡盛滿了慘傷和不甘。

“賞，賞這兩個瘦馬。”段洵撫掌笑道，一麵叮嚀下人打賞，一麵又為容與斟酒。

但是從世人或調笑戲謔，或似笑非笑的眼神裡，容與曉得，明天這一仗，他到底還是輸了。

這話在坐的都聞聲了，不免或高或低的笑出聲兒。

世人轟然喝采。段洵不無對勁的笑道，“至此，纔算是瘦馬相看結束。隻這最後一道尤其首要，須得合適瘦、小、尖、彎、香、軟、正這七條，方為上等。大人若想看，無妨讓她除了鞋襪再細細一觀？”

女孩緩緩地抬眼，眼波脈脈似一汪碧水，兩道柔光滴溜溜一轉，落在容與臉上，化成軟綿綿帶著癡纏的纏綿。

容與在心底感喟，深吸氣將杯子接了過來，一飲而儘。

容與那裡曉得甚麼南音北調，他不通樂律，且入宮以來鮮少有機遇聽人唱曲兒，不過是闔宮盛宴時，偶爾聽教坊司吟唱那些端方鴻雅的歌兒，從未曾聽過這等靡靡之音。

唱罷，段洵擊掌歎道，“這小女人年紀不大，靈氣兒卻足。大人您看呢？如果合意，大人臨時帶她歸去，再好好調/教一番，教她服侍您可好？”

容與早知段洵必有這一問，乾脆安然笑道，“大人和我開打趣吧，您忘了，我是個內侍？”

一杯酒過後，段洵乾脆命方玉坐到容與身畔，為他填酒佈菜。再以後，就變成了容與不忍她遭段洵嗬叱，強忍胃中不適，將她斟的每一杯酒都儘數喝乾，到了最後，他隻能竭力撐住精力，方不至於讓本身顯出醉態。

方玉怯生生的，依言走疇昔斟了酒，將酒杯捧著高舉至容與唇邊，握著杯子的手指不住顫抖，看上去柔弱有力。

“女人幾歲了？”女孩盈盈含笑收回了目光，輕聲道，“奴本年十六。”

容與心下一緊，瞥見世人都一臉等候的模樣，專等著他發話，隻好隨口對付，“你剛纔唱的是楊用修的詞，他另有一支曲子，是仿了東坡先生作的滿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