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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嗷”地抱住了腦袋，躲去床角，警戒地看著他：“不對，不對，阿爹向來不打我的，你不是我阿爹！”

沈令蓁被他吼得一駭，垂動手來，轉眼就來了哭腔：“阿爹不要我了，阿爹要把我嫁出去……”

“……”霍留行冷冷瞥了眼空青。他當時彷彿不是這麼說的吧，這可不止是添油加醋，而是倒置吵嘴了。

沈令蓁是因感遭到霍留行邇來的冷淡，心底揪著小疙瘩；而霍留行呢，是是以前好一陣子，兩人都在輪椅上平起平坐，現在沈令蓁腳好了，居高臨下當中似有發兵問罪的味道，心中模糊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阿爹胡說甚麼呢？”沈令蓁奇特地看著他，抬手去摸索他的下巴，“不過阿爹的鬍子去哪兒了？”

她說：“如此，郎君如果有可靠的人手，無妨去國公府取一趟帕子，有了什物，這此中的猜疑也許便可迎刃而解了。”

他點頭應下，見她還未撤銷疑慮，一副有話要問的模樣，俄然轉頭道：“前些天叫你去辦的事，辦好了嗎？”

沈令蓁冇了鉗製，舒坦了，又要跳下床榻。

“妙靈從大女人房裡拿來的。”

這是連他名字都忘了是吧。

霍留行吸了口氣：“他叫霍留行。”

他兩隻手都用來架她胳膊了，騰不出空攔她，隻得偏頭去躲，沈令蓁不依不饒地追著又捏又摸。

兩人不好對她動真格，倉猝罷手，一時有些難辦。

霍留行看著她這喜笑容開，陰霾儘散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冇有說話。

沈令蓁連“哦”兩聲：“那我不難堪郎君。”又問空青，“你方纔說，今早送到了甚麼？”

沈令蓁眉頭蹙起：“這就怪了，雖都是行楷，可我清楚記恰當初那塊帕子上的筆跡跟郎君這手筆一點也不一樣。郎君上回不是與我說，那是你的筆跡嗎？”

霍留行一個板栗悄悄敲下去：“你說誰不頂用？”

霍留行好笑道：“我不是你阿爹。”

霍留行皺著眉頭思考半晌，猜測道：“按你現在供應的線索，這帕子從我手裡到你手裡，半途也許曾被人更調也未可知。此事重新到尾透著古怪，我臨時也理不出眉目，不如讓京墨按新思路再去查查。”

佩劍與他一樣，疤痕與他一樣，連武功招式也與他一樣，這不該一樣的全一樣了，如何該一樣的卻不按路數來？

京墨共同地埋下頭去：“小人無能，請郎君懲罰。”

如此一來，兩人竟是隔著一道月門齊齊頓住，相對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