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色蝴蝶[第2頁/共3頁]

劉亞琛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地上的樹枝，扒拉出樹枝，抖一抖上麵覆蓋的雪，手心握緊不知甚麼時候被人砍下來扔在地上的樹枝，用力的甩一甩，氛圍裡有被樹枝劃破的氣流聲。

隻是，不過幾個月，阿蝶已經不在了。

阿蝶，又想起了阿蝶。

阿蝶身上那隻胡蝶是展翅翱翔的模樣。

在歇息的時候，劉亞琛問我：“你有想去的處所嗎？”

“這根棍子比較健壯，你拿著，我再找一根棍子。”說著劉亞琛把試用合格的樹枝遞給我。

阿蝶，還冇有棺材呢。

六月的氛圍裡帶著喧浮，剝落的牆皮露著猙獰的灰褐色的水泥麵，長年不通風的狹小的屋子裡潮濕而沉悶，昏黃的白熾燈，隻能照亮一方一寸之地。

“媽……”我說不出話來。從小我就曉得我們家和彆人家不一樣，彆人家有爸爸，媽媽，但是我們家隻要我，和阿蝶。

帶著濕意的玄色樹皮，在雪水的浸潤之下，濃厚得像一塊古墨。這玄色和紅色映趁著，真都雅，就像阿蝶白白的臂膀上的玄色胡蝶。

“你彆哭，我冇事。過幾天就是你15歲生日了，這是你的禮品。翻開看看？”阿蝶細聲細語。

我隻感受身材生硬，驚駭地看著阿誰如同妖怪一樣可駭的劉二虎呲著牙，眼睛裡閃射著凶光，臉上浮出暴虐的奸笑，就像看著兩個跌入圈套的獵物。

朝著天空胡亂髮展的樹枝上，蓋著一層厚厚的雪，邊沿部分的雪掉落了，一層一層地蓋上來，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不知倦怠的悄悄的打磨著這樹枝上的雪，邊沿的雪早已被磨成了頎長條的冰塊，姣好的弧度，圓潤的形狀。

一聽到這叫聲，我跟劉亞琛刹時僵住了，我更是驚駭得牙齒顫抖，收回咯咯的聲音。

“你冇事吧？”劉亞琛伸脫手，將我一把拉起，就著他手上的拉勁，我終究站好了。

沈萬財不給阿蝶買，我要想體例阿蝶買一副。她活著的時候糟了多少罪，死了不能還遭罪。

很多年後回想起來蠢蠢的，最敬愛的阿誰第一次帶我逃離虎口的少年。

洗完臉，從床底鞋拿出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出來，拍了拍灰塵，喊我疇昔。

我盯著阿蝶給我買的紅色帆布鞋，薄底兒，三個孔眼，紅色的鞋帶，十五塊錢一雙，這是阿蝶偷偷攢了好久的錢買的，我的十五歲生日禮品。但是現在這紅色的鞋子，早就粘上了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