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色蝴蝶[第1頁/共3頁]

看著這一幕，我忍不住笑了。

連日的大雪，一層摞著一層，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這沉寂的山林，彷彿一頭正在熟睡的野狗。

“你彆咬嘴唇，會出血的。”劉亞琛把雙手的手指頭在衣服上蹭了蹭，悄悄地稔一稔我的嘴唇，溫熱的觸感。他的手背上，是寒天凍出來的陳跡，一塊紅一塊白。

真是奇特呢，阿蝶那麼瘦，身上都冇甚麼肉，她的手明顯清臒，但是為甚麼摸上她的手的時候冇有覺到手上冇肉呢？

翻開報紙包著的東西，是一雙紅色的帆布鞋，最簡樸的款式，黌舍裡家裡冇錢的那幾個女孩穿的和這一雙是一樣的格式。但是，這是一雙阿蝶給我買的新鞋。

“好。我們要快點分開這裡，不曉得他甚麼時候會找到這裡來。”劉亞琛帶著我又是穿又是繞的，等走到鎮上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劉亞琛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地上的樹枝，扒拉出樹枝，抖一抖上麵覆蓋的雪，手心握緊不知甚麼時候被人砍下來扔在地上的樹枝，用力的甩一甩，氛圍裡有被樹枝劃破的氣流聲。

“待會兒就曉得了。”劉亞琛一邊走一邊尋覓著健壯點的棍子。

那天風很涼，又是山上，風呼呼地吹進山洞裡，固然鋪著稻草，但是還是感覺冷得砭骨。

阿蝶，又想起了阿蝶。

“這個有甚麼用？”我放心安撫本身，拿著吧，必定會有效的。

這裡的冰棱子有點孤傲，拉拉茬茬的，稀稀落落。淩晨的太陽，隻留下一點晶亮穿透這冰棱子。

“這根棍子比較健壯，你拿著，我再找一根棍子。”說著劉亞琛把試用合格的樹枝遞給我。

我轉過甚去看，劉二虎跟一隻半人高的大惡犬竟然就在十幾步開外！

“你冇事吧？”劉亞琛伸脫手，將我一把拉起，就著他手上的拉勁，我終究站好了。

這是一隻悄悄棲息在夏季裡的胡蝶。

帶著濕意的玄色樹皮，在雪水的浸潤之下，濃厚得像一塊古墨。這玄色和紅色映趁著，真都雅，就像阿蝶白白的臂膀上的玄色胡蝶。

很多年後回想起來蠢蠢的，最敬愛的阿誰第一次帶我逃離虎口的少年。

我隻感受身材生硬，驚駭地看著阿誰如同妖怪一樣可駭的劉二虎呲著牙，眼睛裡閃射著凶光，臉上浮出暴虐的奸笑，就像看著兩個跌入圈套的獵物。

隻是，不過幾個月，阿蝶已經不在了。

一聽到這叫聲，我跟劉亞琛刹時僵住了，我更是驚駭得牙齒顫抖，收回咯咯的聲音。

“你彆哭，我冇事。過幾天就是你15歲生日了，這是你的禮品。翻開看看？”阿蝶細聲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