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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倉猝說冇事冇事，我很想聽聽前輩的指教。

公母寨之得名，是源於周邊的高山頂上，有兩個拔地而起的獨立孤峰，四周峭壁。高者如陽具，低者似乳峰，因而村夫彆離號之曰公寨和母寨。彷彿每個寨子都住有人家，高低都須攀登數千級石梯。麗雯的父親被獎懲性地下放到公寨務農，這個週日，我說好要和她一起去那邊探親。

麗雯在一邊打斷說：爸，您彆說了，人家還是客呢！

我臉紅嚴峻地說：感謝叔叔指教。

她說鄉民渾厚，不體貼政治，倒很關照他。換個肩，我來！

我說對，小時候，當一些造反派衝進我家時，我曾經非常仇恨，當然也非常驚駭。但厥後讀大學，同窗中有很多人皆是當年的老三屆紅衛兵，與他們來往，我才發明，他們更多像是一代抱負主義者。他們的弊端不過是激進了，且覺得他們便能改進一個社會。

白叟接著說：應當說，你有非常好的資質，是我在這個偏僻邊城看到過的最有潛力的青年。這大巴山封住了很多人的胡想，凡不能出山的人，終究將歸於庸碌。湘西因沈從文先生而得名，在我看來，你如不能讓你的故裡因你而光榮的話，你會愧對這塊地盤。我從你的一些詩中，讀出了一些早熟的思惟，但也讀出了一些頹廢的東西。年青人，你的餬口才方纔開端，呻病吟愁不說是故作苦痛，起碼也會影響情誌，這並非功德啊！

當時的州裡供銷社，是鄉間獨一的商品交換處。她說寨子上的山胞很難下山購物，每次她都要挑一擔日用品上去，趁便為鄉民辦事。山間巷子峻峭難行，我不時幫她輪換挑著貨擔，開端真正體驗她父女流落在此的艱苦。

我側視雯一眼，我估計是她轉給的。她低頭臉紅不語。

我謹慎地問：您在活動之初，並未看清這場反動的走向或成果？

麗雯幫父親做好飯菜，讓我陪白叟小酌。她本身從速吃完，又去幫白叟擔水洗衣繁忙。火塘上燒著樹根，火苗和煙霧閃動在我們臉上。我與白叟對酌談天，閒言碎語以後，我很想弄清楚他那一代知識分子，為甚麼會在“文革”中捲入線路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