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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珠光寶氣的瘦子和和藹氣的笑道：“這幾樣東西——”

向經綸側耳聆聽，末端答道：“這闕清平樂是時人趙令畤所作，鄙人倒曾讀過。”

他三言兩語間暴露傲視之意，神情卻仍舊謙抑淡雅，和藹怡人，乃至還以手按帕，輕微地咳了兩聲，瞧上去竟有那麼一絲身如病柳，心藏凶虎的意味，瞧得曾九內心癢癢的。

晁禪一時隻覺她殘暴之極，可不知為何卻並不憤怒，反而聽她濁音嚦嚦，不由生出一絲隱晦的垂憐來。他自個兒不自知，隻是心道：這女孩天真不知世事，也不知是被誰給教壞了。

向經綸道：“這內裡的東西，名字叫做七蟲七花膏。”

那藥人聽得兩股戰戰，他自個兒已曉得身上被曾九種了蠱蟲，那蟲子她非常寶貝，想來不會等閒將本身打殺了。但實在驚駭她談笑晏晏間的惡毒手腕，仍忍不住胡思亂想，聞言隻覺腿腳酥軟，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曾九知他如此利落，定然還打著甚麼主張。但她藝高人膽小，並不放在心上，便道：“好。那我就隨你上一趟光亮頂。”

曾九命兩個藥人舉著毛皮遮住洞口寒氣，又從外頭搬出去一塊光滑的大石頭，在上麵鋪展開她的貂皮氅子，仗著火旺洞暖，就這麼蜷膝伸腰地躺在上頭憩息。過了一會兒，又嫌無聊，便捲起九陰真經下冊來讀。

向經綸道：“哦？願聞其詳。”

向經綸和聲道：“剛纔將來得及與曾女人分辯，這一名兄弟姓晁，單名一個禪字。乃是本教四大法王之一，封號叫做多寶獅王。”

叁

向經綸又就其他六種劇毒之藥一一講道，待他說完，曾九忽而淡淡喚他：“向教主。”

二人四目相視，曾九不由嫣然道：“向教主好邊幅。”

正讀到摧堅神爪一節，她口中呢喃唸叨：“五指發勁，無堅不破，摧敵領袖，如穿腐土。”讀罷不由又冷靜出了會兒神。說來也是奇特，本日她瞧見九陰真經這四個字時，不知如何竟感覺有些微熟諳，隻是想來想去也不得方法，總歸是記不起來了。

瘦子忽而間如遭雷齏，回過神來時竟感覺神思恍忽，心跳如鼓，當下再也不敢昂首去看她第二眼，可腦海中卻不住地回想起剛纔她瞧過來的一抹眼波。

曾九聽他言辭謙抑，翩翩有禮，不由感覺風趣，口中道：“如何會呢。東西呢，拿來給我瞧瞧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