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頁/共4頁]

想要以少勝多，最好擒賊先擒王。隻要她擒下船隊的押運使，便勝利在望。

寒雨仍然冇有停歇之意。兩岸青山險峰如同重重鬼影，隨時都會撲向江麵。蘇夜手上不斷，一派安閒自如，旋即淺笑道：“要到了。”

她不懼大船四周的渦流，更不怕被人發明，用最輕巧天然的行動撥弄船槳。劃子就像孩子手中的玩具，讓它如何，它便如何。斯須間，它竟輕鬆繞過了前麵的兩隻船，直奔倒數第三隻。

蘇夜凝睇聶鵬，見他喏喏連聲，才又望向江麵，在心中暗自感喟。

但是，麵對如此雨勢，蘇夜地點的劃子竟一如平常。艙中一燈如豆，在桌上忽閃忽閃，收回微小的光芒，彷彿很怕被人發明。

天涯江雲低暗，無星，無月，無雷也無電。江麵上，水霧不竭湧動著，就算明白日，可見度也低的嚇人。此時正值半夜子時，更是伸手不見五指，令人睜目如盲。

這一年乃是大元泰定四年，離元末動亂另有四十年光陰，但民氣始終未曾順服元帝。北方還好，南邊經常發作動亂。江湖豪傑更不買蒙前人的帳，一有機遇，便要掠取官銀，刺殺奸臣，令朝廷極其頭疼。

夏侯清聽她語氣漸趨嚴峻，在旁代為轉圜道：“明教白眉鷹王未去光亮頂時，也是江南鼎鼎馳名的豪傑。他敢以一己之力，在長江上刺殺到差的奸賊。湖主武功隻會更勝鷹王，權勢隻會比鷹王更大，幾位兄弟又有甚麼好擔憂的？”

這些人外功精強，體質結實，專門賣力掌管船舵，追蹤官府貢船。蘇夜向他們一笑，走向船頭，拾起兩支又長又寬的鐵槳，輕聲道：“看著。”

蘇夜目光清澈至極，穿過船窗，投向遠方。以她現在的內功修為，戔戔黑雲密雨，全然冇法形成影響。她將江麵風景一覽無餘，也看到了江下的礁石黑影、座船前麵緊緊跟上的劃子，另有火線數裡開外，燈火透明的大船。

劃子頭尾，各站著兩名掌舵海員，見她出來，趕緊施禮道：“湖主。”

她說話時，口氣和順平和，充滿安撫之意，“雨下的再大，農夫也得乾農活，工匠也得理生存，學子要招考，縣官要開衙。那些船……仍會載滿金銀貢物，渡江而去。那麼，我們為甚麼要在乎這場雨？”

以麵前這些報酬例，固然冇法與她真正的親信比擬，但世世代代在水路上討餬口，水性精熟，停業諳練，用起來也算得心應手。他們受她統領統領，她從他們身上獲得稱雄武林的經曆。她分開這個天下以後，又會把經曆和財產用在真正的人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