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二更[第1頁/共6頁]

強抑下心中的不適，趙雲問道。

四周刹時黑靜下去，隻餘祁寒單獨湮留在無邊無境的暗色中。彷彿有一隻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臟，難受得短長，又似仍在戈壁當中，焦渴鬱熱。

祁寒瀏覽甚廣，這些句子還是熟知的。

他的本意是要避開祁寒掌緣和手背傷害之處，誰知這一抓，卻剛巧握在昨夜被呂布捏傷的腕上，刺痛之下，祁寒立馬呼了聲痛。

祁寒聽了，便嗤然一笑：“小燕子還是太年青了。當初與他說得好好的，要先一統黑山，再謀後動，他竟然坐不住，自恃收歸了很多北方人馬，便要去打曹操，想得太美。”

“五更，”趙雲眉頭微蹙，將降溫的葛巾除下，手探在他額頭，好似鬆了口氣，“總算不那麼燙了……今後夜裡莫再外出吹風，受了風寒會很費事。”

如數家珍，事無大小，悉靡講來。

那種虛無縹緲，深沉難測的感受又呈現了……

想清這層，祁寒倒有點臉紅了，拄唇清咳，溫聲道，“但眼下，確不是報仇的機會啊。”

動如清風，靜如山泉。明顯是國士無雙，大將之才，做起這類奉侍人的活，卻半點也不含混。

張燕傳過訊來，公孫瓚危若累卵，目睹是要敗了。他在易京高築樓台龜縮不出，卻派齣兒子公孫續去處黑山軍求援，但張燕早就獲得過祁寒叮嚀，不準派一兵一卒去救，是以隻在大要應允，公開裡卻無窮遲延推委。袁紹是以披靡，上搭雲梯，下挖隧道，向著易京中間挺進，不日便要踏平幽州了。

祁寒被他看得心虛，低頭包管必然會喝，趙雲才收回了目光。回身利落地將布巾擰乾了撂上架子，又把盆裡的水潑進院中，開端繁忙著燒水。

祁寒托了腮斜倚床頭，悄悄望著趙雲，唇畔勾著一抹淺淡的笑。

卻不知，祁寒麵上穩若泰山，心中倒是驚濤駭浪，澎湃不靜。他強行禁止情感，卻冇法穩放心神，粉飾得了神采，卻掩不停止中輕顫的筆管。

他被這夢境魘住了，不斷皺眉，幾次掙動，直至有人悄悄搖醒了他。

趙雲正在深思他話中之意，並未發覺他的非常，道：“阿寒，你為我分辯一二罷。”

趙雲道：“江北之地，皆在他手。但南邊諸郡另稀有部，冥頑不從。”

祁寒自知理虧，抬手撫上額頭，公然發著低燒。便笑了笑：“是我粗心了。下次定不如許，你本日不去校場麼？”

他在夢裡感到活力，竟連貂蟬都與他們一同，結夥害他。

說著，研動鬆煙墨塊，調出些墨汁來，持筆飽蘸，書於竹簡之上，教之以端方超脫的漢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