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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托起他的腮頷,一手捏開嘴巴,將甚麼東西一滴滴一汩汩灌喂出去。那種液體,微稠,腥澀,味苦,猶帶著人體的餘溫。
“阿雲,彆亂動。你傷到了那裡?”祁寒擰起秀眉製止他的扭動,謹慎翼翼扒開他上衣查抄著。
但是祁寒心中卻不成停止地升起一種惶恐來——
但是祁寒卻不甘心如許跌倒。他單手猛地一撐空中,柔韌至極的身材一個翻轉,竟半數成一個不成思議的角度,未被擒拿的右足狠狠踢出,橫空劃出一道半圓弧形,直取那人左胸。
“嗖——”
趙雲心神一鬆,彷彿確信了身邊的人是誰,呼吸立即沉緩起來,眼睛也閉上了,彷彿立即就睡著了。
似是復甦著,又似極其昏昧。
那人被祁寒踢中以後,聽到他足痛而發的悶哼之聲,手上行動較著一頓,但旋即又再度發力將他往空中摜去。
孰料就在他腦袋將要墜地的那一頃刻,腰際忽地一暖,一雙有力的手掌已將他全部環繞在懷,緊緊摟住。那人的身材嘭地一聲撞在地上,順勢滾了幾圈,將下落的力道全部卸去。
怪不得……
俯下身去,血腥氣似有如無的伸展著,與趙雲撥出的酒氣混在一起。
剛纔被突襲時,趙雲勢若瘋虎,殺氣凜冽,猝變崛起之下,他完整冇有反應時候,去細嗅他身上的氣味。但祁寒自責地想,剛纔危急乍起之時,本身如果能再沉著一點,平靜一點,或許便能夠發覺出趙雲身上熟諳的氣味,以及那股淡淡的酒味,不至於讓他受傷了。
“這是甚麼……?”他滿眼訝異。趙雲手腕內部劃一整幾道傷痕,已經結痂脫落,但看色彩深度,倒是新傷。但比來這些日子,他們都在一起,趙雲底子冇受過傷。
祁寒俄然間明白了這些傷痕是甚麼。
自從童年那次變故今後,他幾近再冇有哭過。即便被初戀拋下之時,他也隻是一語不發,將本身關在房中呆了幾天,待開門時,便對爸媽說,你們安排的婚事,我承諾了。
他向來堅心而韌性,光表態好。非論人前人後,皆是如此。但他脾氣疏冷冷酷,彷彿與世人永久隔著一層甚麼,冇人能夠真正走進他的內心天下,更遑論讓他徹頭徹尾丟盔棄甲地,愛上。
他嗅到了血腥味。
祁寒數了數那些傷痕,發明足有七道。定是一個傷口流不出血了,他又割開另一個……
除非,是那一天……
“阿雲!——”
這一下兔起鶻落,隻在電光火石之間,祁寒惶恐不已,倒是心念疾轉,不假思考地扶上了右臂小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