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頁/共3頁]

“自，自是心疼。”馮姨娘耐不住了，終究開端討情，“老太太，再如何說清瑟也是您的親孫女兒，我們奚家的骨肉，您懲戒的意義到了就成，那裡用得著如此嚴苛。再說，清瑟疇前一向都乖乖的，此主要不是為了那蠢丫頭，如何能夠做出這類事兒！一想到清瑟悄悄一磕都能有個巴掌大的淤青，我這做孃的內心就涼絲絲地疼哪……”

可謂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奚老太太冇有再理睬馮姨娘，摸了摸晚香的腦袋，便拄著柺杖讓人扶著回房了。

“你的女兒就偏生金貴了？她拿土磚砸人家孩子的時候如何就不消腦筋想想了？”老太太麵不改色，涓滴不為馮姨娘所動，“你可去鎮上聽聽，那群婆娘都如何說你家閨女的。我若不做得嚴苛些，我們奚家此後不就落下個恃強淩弱的名號？還如安在鎮上安身？”

奚老太太剜她一眼，筷子一放：“你給我坐下！”

小祠堂被籠在幽森的山林中，晚香遠遠地瞧見兩個看管的小廝在祠堂不遠處躲著烤野雞，有說有笑正吃得高興。

“有吃的，冇南風。”晚香吃力地提著裝得滿滿鐺鐺的食盒，走到奚清瑟身邊，冇好氣地說，“早晨冇吃飽，清瑟姐姐，一起吃嗎？”

晚香從窗台上跳下來，揉了揉膝蓋，便出門去廚房尋食了。

“慈母多敗兒，都是你這做孃的冇端方，才慣了清瑟如許的脾氣！冷冷酷淡，見著長輩都少言寡語，總拿個白眼瞧人，我就是讓清瑟好幸虧小祠堂檢驗檢驗本身，教她此後如何做人！”奚老太太聲音提了提，又道，“奚家上幾輩多少出息，她曾祖父寒窗二十載高中探花，在朝為官，上至翰林院大學士，當時是多麼的風景！朝中三品以下的官員可不都得客客氣氣的，告老回籍後還能做威名一方的鄉紳！她祖父，父親兩代經商，雖說不如昔光陰榮，但也是運營有方，奚家書香家世、德行遠播的名號乃至在永州都是出了名的。現在倒好，一代不如一代，出了個莽撞傷人的種，奚家三代的名聲都叫她給敗光了！”

馮姨娘不敢回話了，歎口氣退一步道：“既然如許，我去看看清瑟總成了吧？她也該一天冇吃甚麼東西了，若餓壞了可如何是好。”說著，馮姨娘便要起家，籌辦讓婢子去廚房拿些熱乎的飯菜。

小祠堂在奚宅的後院，與奚宅的主宅隔了條小溪。

滲骨的山風冷不丁吹來，惹得晚香一陣寒噤。隻是已經到了門口，再打退堂鼓未免顯得非丈夫，晚香隻好謹慎翼翼地盯著烤野雞吃的小廝的背影，硬著頭皮走下台階，悄悄扣著銅環推開了有些腐朽的豐富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