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魚水（完）[第2頁/共6頁]

現在見唐瀠無恙，天然放下心來。

桌案上狼藉堆疊著書冊、紙張，不像顏禕一貫鬆散整齊的氣勢。唐瀠順手抽出此中一本卷帙，看了起來。剛纔路上，唐瀠與顏禕說了綺玉的事，顏禕當下還在續說：“在外藩王各有誌向，或詩書自娛偏安一隅，或勵精圖治意欲不臣。你阿爹在時，八王反叛過一次，懲戒得狠了，藩王皆已收了很多心機。”

這統統的前提，天子還是疇前阿誰能被先帝之言輔臣之命祖宗定規壓抑的天子。

綺玉似懂非懂地點頭，不一會兒，嫣然睡醒以後，來尋她玩兒，兩個小人由各自的乳母侍從護送走了。綺玉走前，三步一轉頭地望向唐瀠，怯生生的眼中儘是怕被大人利用的擔憂，眉毛緊蹙，跟個小老頭兒似的。

恰是一日，好春光。

她這語氣，像極了女兒在向母親討要好玩的物事，但她這話意，卻不是女兒該向母親討取之物。她們畢竟做了近二十載的母女，大略是是以，顏禕老是無認識地架空彼其間過分的密切，不管唐瀠心中再如何渴求，二人常常止步於褪衣親吻，便再停止不下去。

哪怕現在兩人乾係有變，唐瀠骨子裡卻極順服顏禕，聽她這般喚本身，恍忽間像兒時本身犯了錯普通，腿便冇出息地軟了幾分。

如何欣喜如何安慰，唐瀠恐怕說錯一個字，考慮了好久。

兩人入殿後，便依托桌案坐了下來。

本身已不是太後，雖不知宮人現在是將她視作太後抑或皇後，但仍稱她殿下。且小七仍喚本身阿孃，彷彿甚麼都冇有竄改。

唐瀠摟顏禕摟得有些緊，鼻息間撥出來的熱氣，哄在她敏感的耳後。顏禕怕癢，且還不適應這般密切，便微微今後縮了縮，成果，唐瀠惡作劇似的更貼上前來，拿鼻尖蹭她的脖頸，熱氣氤氳不褪。這下，更癢了。

未央宮補葺改建後，模樣規製仍如疇前那般，隻是內裡，將原有的台階均剷平了，鋪設了盲道。踏入未央宮，每條門路皆是通暢無阻，不會擔憂因眼睛看不見而磕碰顛仆。殿中的陳列與長樂殿相仿，依顏禕的愛好，古樸新奇，風華內斂，桌案的四角亦是圓光光滑。

唐瀠公然中招犯難了。顏禕是她阿孃，顏禕的母親是她阿婆，但顏禕又是她媳婦兒，顏禕的母親又是她阿孃，記念時到底該以甚麼名義？她麵有苦色，跟著冥思，眉毛垂垂緊蹙，覆在顏禕手背上的手更不自發地縮歸去，雙手交握，顯出一副憂?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