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聽政[第1頁/共4頁]

皇後淺笑：“嗯。小七想說甚麼？”

困於沖弱的發聲器官限定，唐瀠支支吾吾小半天，隻模恍惚糊地讓皇後聽懂了一個“想”字。皇後揉揉她的小腦袋，和順地迴應她：“小七乖，母後也馳念小七。”

王泊遠入殿，叩首，昂首欲稟事，卻被自禦案後冒出的一個小腦袋給驚著了。君心難測，儲位不定，王泊遠嚥了咽口水，平靜自如地與天子商談政事。

唐瀠盯著屏風上的硃砂印戳看，印戳作篆體，兩字人名她隻勉強認出一個“顏”字，另一字不管如何也辨不出了，但想來應當是元皇後顏祁。

申酉瓜代之時，乳孃方入殿將唐瀠領走。

乳孃：“小殿下聽話，隻乖乖坐著，偶爾出恭餵食需喚人服侍。陛下歡暢，賜了幾碟糕點下來。”

天子抱著唐瀠，唐瀠捏著泥叫叫的手內心充滿薄汗。宿世未被領養前，福利院餬口困難，孩子們互幫合作著一起生長，久而久之，她便生出顆和睦之心，搶泥叫叫不讓唐玳肇事的行動近乎出於本能，她那裡曉得會被反咬一口。唐瀠不肯定天子是否親眼瞥見始作俑者，隻好做最壞的籌算，擺佈她剛滿週歲，肇事鬨事情有可原。

冇哭，固執啞忍著不落淚。

泥叫叫的哨聲響徹鬆散莊嚴的謹身殿，“蚍蜉”撼樹不得反栽了個大跟頭，左手還被“中山狼”唐玳塞進罪證泥叫叫。天子上前一步抱住唐瀠，夙來溫良親和的麵龐彷彿掀起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他四歲即位，雙肩上擔著萬裡國土，並非不知辛苦，兒時卻從未懶惰習政，律人律己，教養孩子尤甚。

俄然一隻軟嫩的手指觸碰本身的眉頭，天子的眉頭皺得更加深了，聲音降落：“你這是何為？”

屏風為應景的時令屏風，鋪畫了漫山遍野的梅林，臘梅頂風綻放，兩三朵簌簌飄落，賦詩“冬至”一首於右邊。

皇後點頭，唐瀠小手勾著她的脖子，忽閃忽閃地眨著大眼睛，似有話要說。教誨小孩需得鼓勵，週歲時學步學語，最是緊急，皇後定睛看她，眸中儘是鼓勵誇獎之意。皇後的眼睛長而不細，眼角微微吊起，哪怕洗儘鉛華也暗含幾絲嬌媚，平素與人說話卻以內斂的氣度涵養將嬌媚藏匿於無形，最是撩人。

屏風遮物不蔽音，唐琰與唐瀠皆聞聲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腳步聲沉穩遲緩像極了天子。唐琰向唐玳看了一眼，悄悄擰眉，躊躇少頃還是決計置之不顧。唐瀠則在聞聲腳步聲的頃刻間便下認識地伸長小手，試圖製止唐玳，小個子小短腿小胳膊小力量……想也曉得，如同蚍蜉撼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