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經[第2頁/共3頁]

柳老頭有本叫做《格物誌》的書，被他藏得嚴嚴實實的，即便在最餓的時候都不肯拿出來賣了換吃食。他偷偷摸過，那書的紙質跟這張紙非常相像，都略微發黃，連摸上去的質感也相差無幾。

塵歸塵，土歸土，生前再多風月，身後終是一把黃土。下輩子打鬥時，要麼一下把對方打死，要麼彆脫手，彆逼得人家跟你同歸於儘，把本身也給填出來了。

柳清歡已是極其疲累，走得不想再走，籌辦找一個合適的處所臨時存身。

“嗯？”柳清歡輕咦一聲，扯下屍身腰間掛著的一隻小布袋。他記起第一次碰到的阿誰青衣人，臨走之時特地收走了另兩位黃衣人的小布袋，這隻倒與那兩隻一個模樣。

再看劈麵山頭，柳清歡大吃一驚。隻見劈麵山頭硬生生的被削去了一層，以山頭為中間，四周的樹木輻射狀整齊地倒伏於地。

柳清歡倉猝找躲雨的地兒，趕在雨下來前終究在半山腰處尋到一個小小的山洞。此時已是風聲高文，吹得人站立不穩。

卻本來是那虯髯大漢情知打不過，又逃不掉，一怒之下憤然自爆！

山洞掩在一棵大樹前麵，位置極埋冇。要不是他在此處摔了一跤，恰好摔在洞口，還發明不了。

紙上一麵有字一麵無字。字體極小，柳清歡靠近了看，勉強辯白出昂首五個瘦勁清峻的古字，輕聲唸了出來：“坐忘長生書”。又有一副圖，畫的是一個坐著的人，一條細線在人體裡迴旋。柳清歡不解其意，臨時拋開一邊，把重視力放在紙張上。

屍身雙目圓瞪，猶帶著不成置信的神采。而阿誰虯髯大漢不見蹤跡，想來要麼已經走了，要麼就死了。隻怕後者居多。

隻不過先前見這青衣人雷光盈身、威風凜冽，這會卻同命如草芥的災黎們一樣曝屍於荒漠，人生之無常，常常讓人防不堪防。而不管你身前多少風景，滅亡終會把劃一帶給每一小我。

洞內並不暗中，靠右邊洞頂上有一缺口，光芒從覆蓋在缺口處的葉子裂縫裡漏出去。空中左高右低，滿地亂石。

現在天氣已晚，他也不能再在此處逗留。想了想，拿了人家東西，順手把他埋一下，也算人至義儘，因而當場掘了個淺坑。

“嗯……”柳清歡撓了撓頭，想不出以是然。又想到那本《格物誌》已跟著柳老頭埋入土裡，這會怕是已經腐臭，不由感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