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犯罪天才[第1頁/共4頁]

收稅的走後，一條狗擠出去，它瞪著猴子，收回嗚嗚的威脅聲。猴子也不逞強，齜牙咧嘴，並做了幾個下賤的手勢。

案情並不龐大：她是個孀婦，與鄰居通姦，生了一個嬰兒，公公感覺丟人，便痛下殺手。

“監獄。”孩子不耐煩地說，“嚕囌，有吃的冇，籃子裡裝的甚麼？”

加祥縣城有條老街，老街早已不在。當時靠近糧局的拐角處有兩間破敗的屋子，屋子冇有門，房頂搖擺著狗尾巴草，向北的窗戶被磚封死了。

山牙歎了口氣，從假肢裡捏出一小包白粉，倒在掌心，小煙包伸著舌頭舔，鎮靜得尾巴都翹起來了。山牙摸摸小煙包的頭，繼而對高飛說：“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裡？”

第二天拂曉，有個趕集的老頭瞥見了一個孩子。孩子站在路中間，手裡拿著一把刀，紅紅的眼睛，牙齒冷得顫栗，他赤著腳，穿戴一件大人的襯衣。

猴子贏了，它抓瞎了狗眼，人群為之喝彩。耍猴的打聲呼哨，猴子躥上了他的肩。

“是啊，”山牙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我的腿不可。”他捲起褲腳，卸下一截假肢，揉著膝樞紐說，“我是個瘸子。”

高飛從賣飯的那邊買了一碗魚湯，這魚湯的最大特性就是冇有魚。喝完今後，集市上熱烈起來。賣雞的、賣肉的、賣青菜的呼喊起來，也有不呼喊的。

老街泥濘不堪，電線杆下的殘雪顯得牙磣，樹枝上的雪彷彿能吃。北風吼怒，滴水成冰。一個穿破毛衣的男人在派出所門前盤桓了一會兒，走了。厥後從屋裡出來個民警，看看天，看看地，地上有件黑棉襖，棉襖包裹著一個嬰兒。

“拿過來！”耍猴的俄然站在高飛麵前。

那死者是個農婦，被脫光了衣服，砍下了頭顱和四肢，扔在了草叢裡，奇特的是陰部卻被凶手撒了一把泥土。這出於甚麼樣的犯法心機？厥後顛末公安窺伺，凶手是她公公，如許做隻是為了給她遮羞。

監獄長叫沈昂，公安出身，“文革”期間，因一起錯案被關進了看管所。昭雪今後，即1978年今後，上麵收羅他對事情安排的定見。他挑選的竟是關押本身的看管所。他對監獄有著很深的豪情。當過犯人，又當差人，以是能做出兩重思慮。他在會上對其他獄警說：“這孩子和監獄有緣，冇有親人，你說把他扔哪兒，大街上扔的孩子民政局都不管，更何況這個，讓他在這先住著吧。”

他娘是個婊子，遵循“文革”期間的說法，叫作破鞋。破鞋殺了人，召開宣判大會時，她昂揚著頭站在台上，當聽到極刑，聽到槍斃，她向台下圍觀的大眾惡狠狠地吐了口酸水。這口酸水救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