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中卷]_分節閱讀_30[第1頁/共6頁]

悠悠比目，纏綿相顧，婉翼清兮，倩若春簇……

凝翠亭前水揚波，碧紗影裡雪做衣。

卿塵笑道：“那這真的是算不清楚了。”

他比幾個月前看起來略微削瘦了些，微不成察的一絲怠倦下還是那崇高而蕭灑的神情，或許是因玄甲加身的原因，清湛的眉宇間多添了鋒利和果斷，又叫人感覺戰役常有所分歧。

焦灼而敞亮的目光落在卿塵臉上，驀地讓她復甦了幾分。夜天湛站在榻前，臉上浮起如釋重負的淺笑：“你醒了。”

夜天湛搖了點頭：“也就是小半夜，我剛返來不到半個時候。柯南緒確切短長，昨晚那種環境，他竟能在我和十一弟兩麵夾攻下安閒而退。”

閒玉湖上月生姿，清風去處雲出岫。

卿塵愣了一愣：“他叮嚀的？如何會呢？”

夜天湛聽到這裡，俄然站了起來：“軍中另有事，我先走了。”他就如許回身出了營帳，十一看了卿塵一眼，快步跟了出去：“七哥！”

殷采倩眉梢輕挑：“實在我也不太信。說實話，細心想一想，他那樣悶的性子，也隻要你受得了，換成我必然選湛哥哥。”

便在此時，兩麵此起彼伏的琴音間忽而飄起一道婉轉的笛聲。

榻前紗幕外，點點微黃的燈影仍暈在柔嫩的錦毯之上，晨光已將幾分清冽的氣味流暴露去，如同潺湲的流水，緩緩浸了一地。

卿塵眼看著夜天湛分開，北風從帳外灌進幾片殘雪，吹得簾幕輕飄。她低下頭，緩緩將那碗藥喝儘，苦澀的滋味自唇齒舌尖一起流下，沿著血液散遍滿身，一絲絲交叉不休，逼得心口微痛。她有力地靠往榻上，輕微感喟：“采倩，多謝你。”

夜天湛順勢追擊叛軍，卿塵亦不肯久做擔擱，催著十一隨後便出發。駐軍處離燕州也就是一日的路程，十一卻命令慢行，沿途多有安息，直到第二日下午才近燕州。

卿塵悄悄垂眸他處，竭力撐起家子，他已經伸手扶住，卿塵問道：“我是不是睡了好久？柯南緒雄師敗了嗎？”

峰穀間雲霧環繞，在這相顧相知如傾如訴的琴笛合奏間，柯南緒竟如癡了普通，臉麵慘紅色彩全失。他操琴的手不能自抑地顫抖，弦調混亂，一曲儘散。陣前火光殘痕凝固，琴之清和，笛之悱惻，浴火重生般步步翩然，敞亮通透，揭示於綿綿六合間。

夜天湛本來凝神在想事情，此時抬眼淡淡一笑，卻笑得如同傍晚散雪，不甚瞭然中模糊摻雜無法：“此事便奉求十一弟了，我率軍和四哥取燕州，南宮競那十萬兵馬留給你，加上你本來帶來的這兩萬將士，足以庇護卿塵安然，你們隨後慢行，晚幾天我們彙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