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隻舟行見水窮處[第1頁/共5頁]

卿塵淺笑著道：“太後孃娘找我嗎？”

欲抑先揚、欲擒故縱，這體例是她出的，卻怎也冇想到竟用到了湛王身上，內心若說冇有歉疚，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天帝聲音肅沉，冷冷透著股靜穆：“朕身邊的人，他們哪個不打上了主張，卿塵這個修儀是遲早要去的。朕倒要看看，除了老七，另有哪個也有這心機。”

卿塵被這話驚住，直到殷皇後一行遠去，仍舊怔在當場，幾近忘了本身原是要去看蓮妃的，過了好久，才漸漸往蓮池宮走去。

舉步踏入蓮池宮，初春來到，這裡卻仍然未脫寒冬的清寂，亭閣幽深，靜得能聽到本身的腳步聲。卿塵低頭前行，俄然腳步一頓，折入園中小徑。蓮池宮正殿，天帝正徐行沿階而下，身後跟著孫仕。

太後自宣聖宮療養慈駕方回，卿塵奉旨前去伴隨，近幾日並未在致遠殿，但也知早朝上夜天淩一手汲引發來的官員們都不約而同上了請立湛王的摺子。就連褚元敬都不知為何，推舉溟王的摺子早便擬好了，卻被夜天淩昨日深夜一道急令改了內容，這內裡透著的奇特，無由地叫人不安。

她緩緩轉過身，落蕊掠過肩頭，任其飄零，偶然去看。

殷皇後文雅站定，春光下五鳳朝陽宮裝華麗奪目：“免了吧。”卿塵謹慎昂首，卻不測見那精美妝容漾出親和的笑意，不免微覺奇特。

春來乍暖，還是涼意實足，天帝前些日子偶染風寒，朝中立時便將立儲之事提了出來。

揉碎一抹暗香，指尖抵在掌心模糊生痛，春日晴空彷彿夜天湛風神俊朗的笑，映在眼中，印入心底，此時想來竟是深切如此。

延熙宮中長年繚繞著如有若無的沉香氣，叫民氣神安寧，饒是重重苦衷也淡下幾分。太後正同碧瑤說話，見了卿塵返來，問道：“你這丫頭那裡瘋去了，半天都不見人影？”

“聽聽，你都也跟了朕大半輩子了。”天帝道，“不必忌諱言老，朕這幾平常感覺力不從心，是老了啊。”

淚已積滿了心底，然也冷到了安靜，卿塵眼底覆著一抹不易發覺的剛毅，低聲道：“謝娘娘恩情。”

卿塵道：“娘娘剛纔也說了，四殿下的性子並不好相處，多少時候他都冷臉對人，叫人難以靠近。何況，鸞飛方纔出事不久，卿塵隻想一心一意奉養皇上，冇有，也不敢有彆的心機。”

太後招手令卿塵來身邊，挽起手細細看她，慈目中透著欣喜：“你可知淩兒明天為何而來？”

卿塵方要舉步，但見華傘迤邐彩裳雲動，劈麵正趕上殷皇後鳳駕。她往旁悄悄一避，疊起些許苦衷，斂襟見禮下去：“見過皇後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