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紅綃帳底臥鴛鴦[第1頁/共7頁]

夜天淩撫過她微濕的臉頰，語意和順：“怪不得你老是在乎這些串珠，是我不好，從今今後有我的處所便是你的家，即便回不去又如何？”

他的話語降落在耳邊，勾引著卿塵心中統統的奧妙。她俯在他的懷中，含混不清地哭道：“我想回家，但是回不去，我不曉得在甚麼處所，找不到家……”渾渾噩噩，斷斷續續，她也不知到底在說甚麼，夜天淩卻一向當真地聽著，眼中漸漸由駭怪變成柔嫩的垂憐，隻是將她更加抱緊。

或許這個身材裡真正流淌著的便是權臣門閥的血，冇有憐憫亦冇有柔嫩寡斷，翻手為雲亦可覆手為雨，將彆人的運氣顛覆於指掌。

許是血脈相連，孩子見到夜天灝竟然停止了抽泣，展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瞳人烏黑清澈，映著雋雅麵龐慘白如死。

“四哥……”她似是聽到本身喊了出來，臉上冰冷滿是淚水，身邊有人叫她，“卿塵，卿塵，醒一醒。”

她從未想問夜天灝是不是會諒解她，亦從未看到一樣的癡戀心碎，隻是以生眼中隻能容下一人，即便早知錯付畢生。

夜天溟心底生怒，麵前卻俄然一陣暈眩：“你……”他踉蹌扶了長案：“你給我喝了甚麼？”

歌聲妙曼，勾魂攝魄，夜天溟瞳孔猛地一縮，聽她道：“殿下，你可記得這支《踏歌》舞，在這府中的晏與台上，你見過的。”低低的聲音，幽迷而痛恨。

“好，不要。”夜天淩對趕出去的碧瑤一昂首，回身柔聲安撫道，“冇事，隻是夢魘罷了，醒了便好了。”

夜天溟長眉一皺，將她打量，俄然神情大變：“是你！”

鸞飛悄悄看著夜天溟倒下，眼角滑落淚水：“我愛了你平生，隨了你平生，等了你平生，最後，你想著的念著的愛著的，還是纖舞。”她跪下來，伸手撫摩夜天溟的臉：“不過現在，你隻能和我在一起，我們一起還了欠下的債，等見到了纖舞，我也把你還給她。”

隻是對她來講，那不但僅隻是一個女人。

苑中秋風乍起，黃葉匝地，一起踏碎在腳下，傳來枯枝殘葉紛繁斷裂的聲音。卿塵初時走得極快，垂垂卻緩了步子，方纔莫名的情感湧過，一股難言的孤傲兜上心頭，便如退潮以後的海灘，一片茫茫空蕩。

她悄悄握著腕上的靈石串珠，苦笑著閉上眼睛。自從嫁入淩王府，尋覓九轉靈石的設法彷彿越來越淡，她彷彿真正變成了鳳卿塵，跟著時候的沉澱漸漸竄改本身，漸漸健忘前塵。直到明天，那動機重新回到心間，這裡畢竟不是屬於她的處所吧，或許統統仍舊是夢，夢中長久的幸運畢竟不是她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