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千帆過儘長江水[第1頁/共6頁]

迎兒又道：“此次是孫總管親身送來的，另有口諭說陛下本日晚膳來我們宮裡用。”一邊說著，一邊將那賞下的東西呈給蓮妃過目。

浩大江水，輕濤拍岸。走了幾步，卿塵道：“父親，陛下今後還是有很多事要靠著鳳家的，些許事情何足為慮？”

凝眸看去，麵前每一處金絲木梁上，都細細雕鏤著優美的清蓮，鬼斧神工極儘精美，千姿百態地深深雕刻成整座宮殿，曆經數十年事月卻冇有分毫竄改。

幾人退出致遠殿，夜天淩先行趕去開儀門宣旨。殷監正待他一走，便問道：“殿下，我們為何要自行清查戶部？”

蓮妃微微展開眼睛，搖點頭：“陪我坐會兒，說說淩兒這幾天都乾甚麼了？”

天帝合目深思，稍後道：“既如此，朕便將此事交與你二人。淩兒代朕去開儀門奉告諸將士，軍餉一事，朕毫不姑息！”

夜天淩已命侍衛退下，道：“神策軍向來歸九弟統調，此事該由他去措置。”

夜天淩道：“兒臣附議。蛀蟲噬木，久必斷梁；碩鼠食粟，終可空倉，貪吏竊國形同此二。明天既可因軍餉激起兵變，今後就不免國將不國，請父皇降旨嚴辦。”

夜天湛不慌不忙，安閒奏道：“依兒臣之見，此事非嚴辦不成。當務之急應先穩住軍心，承諾將士們徹查此事，然後從兵部始，清查戶部，毫不能有所姑息。將士激變雖冒犯天威，但若能藉此清正吏治，則焉知非福？還請父皇息怒。”

夜天淩固然不再掌管神禦軍，但仍掛著兵部的職銜，同湛王一併先行請罪。天帝刀鋒般的眼神帶疇昔，盯住夜天湛：“越來越不知收斂了，朕高官厚祿養著他們，他們還不滿足，連軍餉都敢動，你戶部如何說？”

卿塵淡笑了下：“朝堂上也不過就是那些，閒時在府中看書、寫字，也練劍。偶爾四周逛逛，說王府中好些處所他都不曉得有那樣景色。”

殷監正被他語中的峻厲震得一頓，冇有立時接話。夜天湛彷彿輕歎了聲：“欲速則不達，我們失策了。”說完此話，他淡淡一揚眉，目光往開儀門方向瞥去，俊雅的淺笑又回到臉上：“走吧，為時不晚。”

殷監正沿著他的視野看去，已有些明白他此舉的企圖，卻又道：“但是如此一來，我們難道自毀長城？”

卿塵命碧瑤原地等待，抬眼看了下鳳衍身邊跟著的人。鳳衍會心，轉頭道：“你們在此候著。”便同卿塵往一旁漸漸走去。

卿塵合目感喟，若所料不差，夜天溟應當是剛從宮中出來。方纔船隻路經開儀門時，神策軍的將士們雖已散去，但宮城四周重兵戒嚴，嚴峻的氛圍仍在，能夠想見前時萬人擁聚、氣憤衝動的景象。這一場兵變，不知夜天溟會作何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