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瀚海闌乾百丈冰[第1頁/共5頁]

卿塵見她如此，曉得定是出了事，一邊扶她一邊沉聲道：“莫轟動了彆人，先進屋來。”

天帝不料卿塵如此直言不諱，但她話中有理，一時也難駁斥歸去，在雪地裡來回踱了兩步，心境煩亂：“好，你們一個個知醫懂藥，倒是給朕說說要如何纔好！”

卿塵歎道：“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尚未可知，說如許的話還早。這病我現在是不能治，也還冇有方劑醫得好，究竟如何要看造化。”碧瑤曉得事情嚴峻，磕了個頭，倉促去了。

何儒義立時跪下叩首道：“臣據實而言，還請陛下考慮，延熙宮不封，宮中大家道命堪危。”

話音甫落，天帝公然不悅道：“大膽！延熙宮乃是太後寢宮，豈容你說封便封？”

卿塵見紫瑗竟大膽同碧瑤一起瞞著，心中奇特，但來不及窮究，對她們道：“在門口守著。”

碧瑤回道：“就是明天。”

碧瑤眼中血絲密佈，神情惶急：“太後……太後孃娘今晚俄然頭疼發熱，現下已經人事不知了。”

丹瓊和碧瑤共住一室，一床錦被蓋在身上，人已昏睡不醒，臉上因高燒泛著不普通的潮紅。卿塵進屋前便以絲帕掩了口鼻，此時搭她脈搏，神情更加凝重。很快出了屋子，她一言不發直往太後寢宮快步而去。碧瑤跟在身後一起小跑，又不敢叫她。卿塵低頭思考，出了抄手複廊方抬眼問道：“這是甚麼時候的事？”

卿塵悄悄回到致遠殿，未幾會兒禦病院便有人來報天帝，說太後病重。

碧瑤嚇得隻會點頭，卿塵冷聲道：“是甚麼症狀？”

卿塵倉猝拉她起來，低聲道：“你這是乾甚麼，竟敢深夜私來致遠殿？”

卿塵微微叩首道：“卿塵寧肯違逆陛下，也毫不能讓陛下進寢殿。陛下不但僅是太後孃孃的兒子，亦是萬民的天子，豈能因一己之私而棄天下於不顧？”

卿塵對她擺擺手：“帶我去看丹瓊。紫瑗守在這裡，任何人，包含你本身都不準進寢宮。”

初冬的第一場雪停停下下，竟持續了幾日，喧鬨的寒夜裡紛繁揚揚覆了一地，襯得月色更多幾分清寒。大正宮中層層起伏的琉璃金頂上厚厚著了一層雪，彷彿全部化作素白的天下。白雪袒護了統統，統統又在雪中悄悄地滋長，冇有人發覺，也無從發覺。

卿塵垂眸道：“隻求極力而為。”她自幫碧瑤她們坦白的那一刻便早已決計如此了。太後是夜天淩在這宮中最親的人，她心底又何嘗不怪紫瑗、丹瓊莽撞肇事？但是即便說出來，除了多賠上幾條性命，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