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素手蘭心絃中意[第1頁/共7頁]

十一頓時開口不說，幾人卻早已聽到，夜天湛皺眉道：“四哥受傷了？”

幾幅輕紗隨風微微泛動，將雅室一分為二。一麵四周點了清透琉璃燈，光彩敞亮，成對擺著八張款式樸拙的花梨木長案。每張案上都有幾樣精美小菜，擺設玉盞美酒，案前放了素紅色繡蘭花方墊，供客人起坐之用。

夜天汐看去文質彬彬，比夜天淩的冷然多了幾分親和，比十一兩兄弟的率性更見些許安穩，比起夜天湛的俊雅風騷卻有幾分沉默無聲，此時他也早帶醉意，幾近比十一還不如，聞言無法點頭：“你們不敢去招惹四哥，便折騰我和十一弟。”

夜天淩唇角淡淡一挑，旋即不再言語，目光投向牆上那幅卷軸，苗條的手指在花梨木案上微微輕叩。

舉目望去，楚堰江上畫舫流連，燈火模糊，如同一條瑩瑩玉帶穿過天都。一艘船舫悠悠靠向四周樓南麵對水的棧頭，船頭立著一人，素色青衫，身長玉立，負手臨江，夜風劈麵吹得他衣衫颯颯，意態清閒。

紗影淡淡，使他棱角清楚的表麵溫和了很多，遠遠如墜夢中。驀地回顧，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曾經在第一次取下他的麵具時，她想起過這首詞。她向來都不知看到一小我會有如許的感受，似曾瞭解，恍若宿世。

十一笑道：“早說船比馬快，五哥偏要騎馬。”

“不是四哥、七哥都說來，誰跟你來瞎鬨？”十一說著，昂首眯眼打量四周樓，“咦？數月不見，變了這副模樣？”

兩邊靠花窗的處所各有一副茶具，小爐烹水，微微輕響，春季枯燥清冷的氛圍便盈盈透出幾分暖意。

艙內一人笑罵道：“灌我七瓶禦酒還嫌我疏懶，你倒是發甚麼瘋，偏要今晚來這四周樓？”

秋夜風清，螢光淺淡。模糊能聽到四周歌酒喧鬨。遠遠江水的涼意拂來，已是夜深露重。

夜天淩微一點頭：“一點小傷，早已無礙了。”

雖知夜天漓在此宴客，卻冇想到竟是他們兄弟幾人，猝然相遇，若非隔側重重輕紗，此時玉容之上的震驚、高興、怔愕、歡樂定當將心中統統情感泄漏無餘。她部下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本來安穩的調子偶然滑高，直飄出去，倉猝收斂心神順勢輪拂，指下帶出流水般的濁音，風回淺轉，跟著紗幕淡入了夜色。

四周樓今晚買賣不錯，她前後照顧了一下，忽聽堂前傳來喧華聲，樓中管事快步找來，道：“公子，請您前邊去看看，衛家少爺怕是喝多了幾杯，纏著蘭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