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但使此心能蔽日[第1頁/共6頁]

夜天湛垂在披風以內的部下認識地握緊，落在世人眼中的卻還是蕭灑的神情，道：“王章。”

夜天湛眸底漾出深暗的龐大，卿塵話中的不信賴他如何感受不到？他緩緩問道：“若我毫不準你去呢？”

她也不及細說，隻將事情大略言明。夏步鋒脾氣暴躁，幾近是自案前跳起來便吼道：“這幫狗孃養的竟敢……”

殷采倩倉猝上前看他的手，想說甚麼卻又遲疑，半晌，小聲問道：“湛哥哥，你會殺了鞏先生嗎？”

南宮競等靠軍功汲引發來的將領同邵休兵這些門閥貴胄向來互有成見，嫌隙頗深，此時各為其主，話中都帶了實足的火藥味。

“今晚可有收到火線軍報？”夜天湛淡淡問道。

夜天湛見吳召如此回話，淡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報知本王了嗎？”

史仲侯一向未曾表態，此時卻道：“來不及了，即便有龍符，調遣雄師也需時候，更何況能不能過湛王那一關尚未知。眼下我們三人手中能用之兵大抵也有三萬，事情緊急，唯有先行聲援！”

“當時……收到軍報……已……已報入中軍帥營。”

夜天湛淡聲對他道：“鞏先生，玄甲軍派返來的人，你也應當曉得如何措置，速去辦吧，免留後患。”

四周侍衛及諸將心底皆是一驚，立即跪了一地，卻無人敢開口討情，唯有鞏思呈硬著頭皮道：“殿下……”

待入了帥帳，夜天湛留步帳中，他背對著世人，披風垂覆身後紋絲不動，冷冷酷淡，極儘疏離。

夜天湛平複了一下情感，展開眼睛掃視了一週，片言不發，回身拜彆。鞏思呈和邵休兵等人疾步跟上。

如此簡樸一句話，聽在世人耳中已是極重的斥責，自鞏思呈而下無不在心頭驚起一陣惶恐。夜天湛見他們僵立著，淡淡“哼”了一聲：“如何，都站在這兒等甚麼？莫非現在該如何做還要本王教你們？”

此言一出，鞏思呈瞳孔微微收緊，話的後半句夜天湛冇有說出來，但此中警告已再清楚不過——你們的主子是夜氏皇族，不是殷家。

千萬人的目光中，夜天湛看了一眼呈至身前的人頭：“寵遇家人。”說罷望向卿塵：“你這是乾甚麼？”

此時鞏思呈實在有些摸不透夜天湛心中究竟如何籌算，事到現在，不便多言，隻得躬了躬身，也退出了帥帳。

“報知何人？”

夜天湛目光一動，移至吳召身上。王章隻感覺渾身那種壓迫感一鬆，幾近就要癱軟在地上。

跟著他潤雅平和的聲音，中軍長史王章卻撲跪在麵前，聲音竟微微有些顫抖：“下官……下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