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乾坤始知九霄清[第1頁/共4頁]

積年來淩王於戰、於政、於民諸般行事曆曆在前，烏從昭悄悄坐在卦前，手指不斷地敲著桌麵。少頃，似是下定了決計，提筆潤墨，在紙上寫道：“爻象中上，佳耦平和，相敬如賓，家安無妄。”最後一筆緩緩一頓，那墨微亮，映出道平澈的光芒，極清，極暗，一徑入了心底。

“哦，先生。”烏從昭無法點頭，“從昭心中始終待先生如師。”

烏從昭頓了頓，道：“門生……解了。但隻書呈了佳耦平和、相敬如賓之語，並未言及其他。”

孫仕笑道：“不能久坐了，此番是有事煩勞烏大人。”自袖中取出個信封，“上麵兩人生辰八字，還請烏大人起卦推算。”

“教員……”烏從昭抬手重撣了撣飄上石桌的幾絲落花，開口道。

孫仕向南拱手一笑，烏從昭抽出封中一張金底箋紙，已知是致遠殿出來的，早已會心，隻問道：“所問何事？”

烏從昭皺眉道：“此卦之生辰應自淩王，淩王縱為人冷肅，卻謀事正，處政明，清而不見陰柔，傲而不為侷促。門生夙來恭敬其人，不肯以一卦而誤之。”

翌日早朝，天帝在太極殿中看了奏報，眉頭緊皺，歎道：“此終是朕的不是，政治未協，乃至地動示警。”

莫不平笑道：“更何況另有江南陸遷、瘋狀元杜君述、南蜀左原孫等人經心幫手，凡是有些剛硬嚴峻、不近情麵之處，也差未幾彌補了。”

“門生不敢。”烏從昭道，“門生所知不過外相，還請先生不吝解惑。”

“請先生見教。”烏從昭躬身道，知儘於此，難再深預啊！

烏本昭恍然明白了甚麼，先生出京十年不足，此時並非無端而迴天都啊！他隨即誠但是道：“從昭願跟隨先生。”

卦出，烏從昭凝神看去，卻大吃一驚：乾知大始，坤作成物，卦中竟是潛龍出海，鳳翔九天的兆，不但姻緣天合，更隱了君臨天下之意。蹙眉一思，凝神想了半晌，起家取來欽天監中掌管的夜氏族譜，一番翻閱，拍案道：“是了！”這壬子年十一月壬午寅時一刻，竟是淩王生辰！

懷灤城中，百姓房屋損毀甚重，幾近不見其城原貌，但因郡使嶽青雲在前一日便策動百姓防備遷避，隻傷了九人。其鄰近須城、清池、莫州、衡城、原寄、紅古等郡皆有震感，但相較而言隻是輕微，唯清池郡城隍廟傾圮壓斃兩人，其他隻見傷者。京郊亦有震感，並無職員毀傷。

烏從昭仰觀天象，夜空繁星如許，浩大無垠。廣袤而燦爛的星海幽深不成測量，彷彿包含了宇宙間無窮無儘的奇妙：“天星預災，前些時候門生倒考證了一回。”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