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朝選在君王側[第2頁/共7頁]

卿塵道：“不管何事？”

她收斂心神，專注於這些林林總總的條陳之上，所幸這諸般政務倒也並不陌生，昔日在湛王府曾不止一次看過這些，亦曾和夜天湛閒談會商，是以早有端倪。她一邊遴選緊急的奏報，一邊抽紙潤筆列了綱領附上，將此中幾份先放在了天帝手旁。

“能躲天然便躲了。”卿塵心不在焉地答了句。眼看著夜天湛出了延熙宮，她一人站在殿前，北風吹得衣袍翻飛，方纔內心巨浪般的情感卻垂垂安靜下來。她低頭將那黃帛聖旨展開，一字一句再研讀了一遍，唇邊眼底勾出自嘲的笑。平靜的工夫還是不敷啊，先前尚問夜天淩可有想過會落空甚麼，現在恐怕也要問問本身了。遊戲越大，籌馬便越大，既然挑選了入局，便早知會有這麼一天。有得必有失，得失之間，曉得是一回事兒，待到真正產生，各種冇法言說的感受裡卻仍然會有掙紮順從。

“哦？”天帝回身過來，“那你倒是說說，平隸地區瘟疫伸展，數月不消，該如何是好？”

卿塵看了看夜天湛，見他微微點頭，知他也不明就裡，斂衣跪下。

卿塵問道：“如何說？”

緩緩靠在矗立的楹柱上，她啼笑皆非，翻手為雲，覆手是雨，這便是九五之尊。離職罰俸作為懲戒，接著恩情加身以示隆寵還是，信賴有加，為君之道在天帝手中隨心自如，任誰能翻出這個掌心？

禁宮本來寬廣的青石甬道，因兩麵高起的紅牆而顯得狹小了很多，昂首能見一道青色的天空，潔淨透明，卻非常悠遠。

天帝道：“百姓憂困，朕寢食難安，你去辦吧。”

十一被問得奇特，道：“甚麼如何？好好上朝，下朝便不見人影了，冇如何。”

天帝考慮半晌，點頭道：“就照這個意義，替朕擬旨給施助司，並著戶部劃撥三十萬兩太倉銀，殘局散藥，廣施救治。環境如何，每日報朕曉得。”

夜天淩對卿塵道：“先去接旨吧，有甚麼事及時知會一聲。”

孫仕忙道：“豈能委曲了陛下和各宮娘娘？”

卿塵悄悄歎了口氣，整了整衣領挺起家子：“走吧。”回身隨早已候在內裡的內侍往天帝看摺子的宣室而去。

“不怕便好。”夜天湛截住了她前麵的話，“既然本日便要去致遠殿，想必另有很多事情得安排交代，你快去吧，彆擔擱了。”他往外走去，又站住回身道：“采倩自小便被母舅寵得冇法無天，我也放縱她慣了，以是偶然脾氣刁蠻了些，你多多包涵。另有……這旨意一下，衛家那邊恐怕也不會有多少好神采，若躲不開，便忍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