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萍水相逢天涯人[第2頁/共8頁]

十一肩上、左臂都有重傷，左臂一道稍重，流了很多血，幾近將衣袖染透。卿塵低頭查抄，發明竟似刀傷，昂首時話到了嘴邊，想了一想卻又愣住，隻細心替他上藥包紮。桌旁放著金弓長劍，鋒刃鋒利，模糊尚含殺氣。卿塵因顧慮本身現在不明不白的環境，始終也未曾問過他們任何事情，此時想起他先前誅殺惡人的景象，不知為何卻不覺驚駭，反而他的開闊與英朗更加令人印象深切。

“好說。”十一故伎重施，從屋中拎出壇酒灑了點在卿塵備好的藥爐中，加了木料，打了火石一碰即燃。

三人一起溯河而上，待到了山間竹屋，天氣已全然黑下。卿塵一起憑著陌生的影象尋到這裡，見到這屋子時心中方鬆了口氣。帶著一種奇特的表情，她趕在十一之前伸手推開籬笆小門，藉著天上星光模糊看到這院中植了很多草木，夜風拂麵帶著如有若無的暗香。

十一道：“四哥大我幾歲，看你我春秋相仿，不如……你也稱一聲‘四哥’好了。”

那人救上卿塵，俄然低聲說了一句。中間年青男人目現精光，手中箭鋒微閃，一支羽箭破空而去。水中那人不及登陸，一箭透背而入，掙紮一下沉入水裡，潭中頓時冒出一攤血水。

燭火在榻前落下淡淡和順的暈黃，那人露在麵具內裡的臉卻煞白如雪，隻是眼神明朗瞭然，不像重傷以後的模樣。他略微吃力地用手撐起家體，卿塵伸手攙扶，在他身後墊上被褥扶他靠好，複又幫他解開衣衫，籌辦換藥，卻未重視這毫不避諱的行動令那人本來靜漠的眼中掠過一絲驚奇。

此時，身畔俄然響起微弱的破風聲，岸邊哧哧兩道激響異化一聲慘叫，有個清冷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伸手！”

那被稱作“十一”的年青男人得空顧及卿塵，上前扶那人坐在石邊，躊躇地看著傷口。

岸上一聲怒喝，跟著有人縱身跳下水來。

卿塵大驚，張口欲喊，聲音未出喉嚨便被阻斷。那手用力捂在她的嘴上，有著菸草唾液噁心的濁氣，她奮力掙紮，從水中混亂的倒影中看到一個滿臉絡腮鬍子、身著鎧甲的大漢正挾持著本身。惶急中她用儘儘力將手肘向後撞去，趁那大漢吃痛放手的當兒冒死一掙。

聽她問起來，十一沉吟一下，抱拳道：“女人萍水相逢援手施救，鄙人本該將姓名照實相告，但我兄弟二人另有苦處，如編造欺瞞，非是君子所為，不知女人可否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