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第1頁/共7頁]

夜天湛眼中拂過俊朗的敞亮，扭頭問道：“那這位女人意下如何？”

夜天湛放下銀箸，淺笑著將她扶住，答覆道：“夜天湛。”

酒有蓮枝暗香，她淺淺地啜了小口，再進半杯，跟著抬頭的幅度一傾入喉，酒不烈，卻勾得人神態飄忽，舒舒暢服地暖著。

一折墨痕斷在半路，有些拖泥帶水的呆滯，卿塵寂然擱筆，將箋紙緩緩握起，揉作一團。

卿塵道：“抱愧，她……想必是誤覺得我被囚禁在王府，以是才偷偷出去。”

“挪到這邊。”夜天湛叮嚀道，“看看我既不吃人，常日都吃甚麼。”他扭頭一句笑語，便將卿塵藉口分開的話擋了歸去。

卿塵無法隧道：“即便我跟你出府，也該和湛王或是王妃說一聲，不能不辭而彆。”

她冇有理他，獨自將酒灌了下去，連日來束手束腳彷徨的感受跟著酒的引誘直直逼上心頭，倘再不能宣泄出來，她就要在如許的壓抑中堵塞疇昔。若舉杯能消愁，她甘心把盞長醉，或者醒來便發明不過是黃粱一夢，是誰和本身開了個天大的打趣。

“人生運命各分歧，但求聳峙六合……”

卿塵道：“我想起你那幅畫中題的詩。”

沿著柳堤，走到湖上時清風拂麵而來，卿塵扭頭問道：“這是你的書房？”

冥魘聞言微微皺眉：“我大哥要見你。”

暮靄沉沉遠帶長堤，堤上一行煙柳，月色悄悄掛起枝頭，如一幕溫馨的畫影。傍晚暖暮中卿塵看不清夜天湛的神情，隻感受他身上有著淡淡湖水的清爽，疏鬆而舒緩。

她的神采有些迷離，翦水雙瞳卻深得清澈，彷彿執意要將他看破。

有琴邀瑟，充耳秀盈。貽我心兮，得攜鴛鷺。

“你年老是誰，為甚麼要見我？”卿塵記得當時在船上肖自初曾經提起過冥衣樓，也想跟冥魘問個究竟。冥魘卻隻簡樸說道：“見了後天然會曉得。”

靳慧走後，卿塵步子輕巧地往水榭深處走去，長長的裙袂飄蕩身後如雲，同碧紗輕幕一併緲縵於清風淡香，方纔懨懨的表情也散了大半。

“你跟我來。”靳慧說著挽了她的手往閒玉湖那邊去。

他回身徐行走到案前，略一思考，蕭灑執筆落墨：

卿塵問道：“能夠讓她走嗎？”

這首古曲《比目》，但願她醒來看到，能有一笑。

靳慧道：“看來是個閒不得的人，前幾天你問我有甚麼事可幫手，現在還真有件事要你幫我。”

夜天湛愣住腳步，轉頭笑道：“為何躲著我，我會吃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