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結髮兩不疑(2)[第3頁/共4頁]

外婆說完，狠惡地咳嗽起來，她枯瘦的手緊緊地拽著顓頊和小夭。小夭想到，死了就是睡著了，再也醒不來，那今後外婆再不會給她講故事，也再不會在顓頊觸怒她時幫她了……小夭的眼淚撲簌簌落下，嚷道：“外婆，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小夭看看日頭：“吉辰要到了，我得從速歸去了！”她大步跑著分開，都已經跑了老遠，卻一個回身，又倉促地往回跑，跑到顓頊麵前，一邊喘氣，一邊問：“從今今後，你還是我哥哥，是外婆叮嚀的哥哥嗎？”

顓頊說：“說不清楚，就是俄然驚醒了，感覺心慌、心悸，彷彿不管如何樣都不鐺鐺。第一次我有這類感受時，天明後，聽到姑姑說爹爹戰死。第二次我有這類感受時，冇多久孃親就他殺了。”

小夭當即偃旗息鼓，乖乖坐下，看著顓頊，內心七上八下。

外婆想要再叮嚀一遍，卻咳嗽得說不出完整的話，顓頊情急下，用力擰了小夭的耳朵一下，小夭痛得捂住耳朵，止住了哭聲。顓頊盯著她，一字字清楚地說：“奶奶說‘我們都是薄命的孩子，不管世人如何對我們，我們都是相互最親的人，不管產生甚麼，都要不離不棄、照顧相互’，你記著了嗎？”

顓頊攤開手掌，掌間有一朵紅色的花，花蕊頎長，花瓣繁麗，整朵花鮮豔欲滴，就好似方纔從枝頭摘下。這是若水族的神木若木結出的若木花，自古以來，不是若水族的族長戴著，就是族長夫人戴著。小夭記得，四舅孃的髻上一向簪著這朵花，直到她他殺那日，交給了顓頊。

小夭擦完墓碑，盤腿坐在地上，顓頊仍彎著身子，低著頭，在清理荒草。

小夭咧開嘴，想笑，眼淚卻落了下來，她伸出小指，顓頊也伸出小指，兩人鉤了一下。小時，兩個拆台鬼要一起偷偷做甚麼好事時，都會鉤手指盟誓。

小夭問：“顓頊，你究竟想做甚麼？”

小夭把顓頊的話反覆了一遍，外婆抓著他們的手，凝睇著他們，彷彿另有千言萬語，最後隻是咳嗽著對顓頊說：“顓頊，今後不要讓人欺負小夭，庇護好小夭。”

“誰叫我是天下之君呢？我已做了最大的讓步！”顓頊語氣平淡，麵無神采。

顓頊的視野掃了一遍六座墳塋：“我敢說話不算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