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此身出何處(2)[第1頁/共7頁]

因為剛哭過，小夭的眸子分外清澈，相柳能清楚地瞥見她眼眸中的本身。他伸手撫過，把她的眼睛合攏：“我走了！”

“你是誰？為甚麼躲在這裡？”小夭的聲音又悶又啞，卻已很安穩。

小夭想起她已具有海妖普通的身材，無邊無邊的大海是彆人的惡夢，倒是她的樂土，就算軒轅和高辛都容不下她，她也能夠去海上。就像是俄然發明瞭一條任何人都不曉得的逃生秘道，小夭竟然有了一絲心安。

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男人道：“姐夫，這裡就我們三人，都是嫡親，有甚麼話不能說呢？”

“你不體味蚩尤，可你應當體味你的母親，既然她挑選了蚩尤，你就該信賴她的目光！”

離怨終究開了口：“我不是王姬大將軍的老友，應龍大將軍才和王姬友情深厚，當年的我隻是在王姬麾下效力，從冇和王姬暗裡說過話，我也不曉得高辛王姬究竟是誰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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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叔叔……”

小夭想起來了，阿誰“有小我”就是她。小夭不滿地說：“我可冇編造謊話！”

“俄然換了個父親，還是個臭名滿天下的惡魔，的確難以接管。”

顓頊和璟都愣住了步子，目送著小夭走出了門。

可徹夜來這裡，她想說的並不是“我恨他”，她巴望的是有人給她一個來由，讓她不去恨他，讓她能安然空中對世人的鄙夷和唾罵。

“你——”小夭的確斷氣。

“倒是我曲解族長了，多謝！”相柳把兜帽戴好，遮去了麵龐，向北麵飛掠而去。

“不管如何說，你曉得本身的父母是誰，總比我強！像我這類從蛋裡鑽出來的妖怪，壓根兒不曉得父母是誰。”

小夭有些不測，叫道：“璟！”

離怨一向安穩的聲音突然峻厲了起來：“我曉得你們扣問此事不但僅是體貼流言，想來是有人遊說你們毒害高辛大王姬，我警告你們，不可！隻要應龍大將軍和我活著一日，就不答應軍中有任何權勢毒害王姬的女兒！”

小夭一遍遍說著“我恨他”，她恨蚩尤帶給娘和她的熱誠，她恨他從冇有以父親的名義賜與過她一點關愛，她更恨他們丟棄了她，既然不要她，為甚麼要生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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顓頊的笑意消逝，冷冷地說：“我就是想庇護她才這麼做。”

小夭冇有昂首，卻清楚地感遭到，另一顆心垂垂走近了她，和她的心在一起跳動：“相柳！”她仰開端，看到了相柳。他穿戴一襲黑袍，內裡又披了一件玄色的兜帽大氅，滿身高低捂得嚴嚴實實，好似畏寒的淺顯人。可此時，大氅的兜帽有些鬆了，暴露幾縷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