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十年前的故事[第2頁/共3頁]

怪人指著我對三爺爺說：“幫我，就是救你孫子。”

村裡人隻曉得，三爺爺自從劈龍嶺返來後，就踩斷了獵槍，轉行做起了草藥。同時，村裡另有傳聞，說三爺爺上劈龍嶺時，那處所被怪物咬掉了，冇法傳宗接代，一氣之下就踩斷了獵槍。

三爺爺的技術很好，我吃得肚子都快撐爆了。

今後，三爺爺成了個瞎子，脾氣大變。

這麼多年來，隻要三爺爺年青時上過劈龍嶺。

三爺爺一口回絕，說年紀大了，走不動了，怕死在劈龍嶺。

三爺爺刷地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中年男人的眼睛，足足盯了半個小時，也不知他在看甚麼。終究，三爺爺丟下煙筒，把我抱進裡屋，在裡屋呆了半天，盯著我看了整整半天。村裡人說這輩子都冇見過三爺爺掉眼淚，但那天下午三爺爺掉眼淚了。

隨後，三爺爺冇有做任何交代，帶著中年男人徑直分開了家門，一頭紮進了大山，去了劈龍嶺。

我們那邊地處秦嶺西延部分，是個與世隔斷的村莊。

但是，那怪人說了一句話，三爺爺終究還是承諾了。

厥後聽村裡人說，當時三爺爺渾身高低冇一塊好肉，到處都是傷痕，也不知他在劈龍嶺遭了甚麼罪。還好三爺爺身子骨瓷實，硬是扛了下來，才從閻王那邊撿了條命。

三爺爺確切無子無女。

當時的我才三歲，天然是甚麼都不懂。但三奶奶冇抗住，看著三爺爺瘋瘋顛癲，她又心疼又焦急，每天以淚洗臉，最後病倒了，不到兩年就走了。

如果不是阿誰怪人，如果不是劈龍嶺，如果三爺爺冇有失落，我想我的童年應當會無憂無慮。那年我三歲，正值夏季，內裡下著鵝毛大雪，一個揹著軍綠色山地包，肩掛著衝鋒槍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我們村莊，徑直來到我們家。

三奶奶的葬禮是村長老秋幫手籌辦的。

出殯那天，三爺爺彷彿規複了普通，一起送三奶奶上山，既不哭也不鬨。直到墳堆填好土，大師喊三爺爺回家，三爺爺不肯，就直直地站著墳堆前不動。村裡人無法，都曉得三爺爺那倔脾氣，也不勉強，就讓他好好陪陪三奶奶。

下山後，他的神智完整規複了普通。

這些傳聞是不是真的，山裡人都不曉得，除了我三爺爺。

從那今後，我再也冇吃到過三爺爺的技術。

這個怪人是來求醫的，他求三爺爺幫手，求三爺爺帶他再去劈龍嶺。要曉得，夏季的劈龍嶺大雪封山，幾米深的雪能把人直接埋掉。另有那刀刮子一樣的北風，一不謹慎連耳朵都會被吹掉。山裡人這個時候去劈龍嶺，和找死差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