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來得不巧[第2頁/共3頁]

“隻是姨娘，”千雪道，微微鎖眉，“對方可還說過彆的？”

兩方對峙，千雪清清楚楚瞥見了本日這場盛宴的主導者，阿誰揮手便是一萬兩的富豪。肥頭大耳，穿金戴銀，似笑非笑，盛氣淩人。

她覺得機會到了，滿腹欣喜，去問那人時，卻隻換來一句“好好練琴”，便冇了……

彆的？

“千雪，姨娘先給你賠不是了，本日之事也是不得已。不過你放心，戰役常一樣，你儘管――”後院小徑深處，一叢墨竹袒護住了一間房屋，此地花草滿園，清幽古樸，模糊可聽到從樓中傳出的絲竹樂聲。

是千雪，是嵌雪樓頭牌娘子，不是阿誰小門徒。

黃麗娘眼波未動，手指攬過那盞茶，緩緩喝了。

那人盯著她，眼裡有澎湃的喜色，嘴角卻掛著笑，抬高了聲音，將摺扇拍在手掌上：“好呀，好呀，不愧是金陵城馳名的花女人，琵琶彈得好，人長得美，脾氣也大……”說著，向前走了兩步。

……

“公子另有事嗎？”

“傳聞了冇，本日嵌雪樓有場嘉會呢。”

黃麗娘苦笑，歎一口氣，隻道：“也隻要你能這麼想了。”她本不是個忸內疚怩的人，見千雪並不非常在乎，便也不肯作苦臉狀，哈哈笑過後，方纔的擔憂也煙消雲散了。

與她設想中所差無幾，不過是仗著幾個財帛，能人所難罷了。而他若真是個懂樂律者，也就不會在那高席上，隻顧翹著二郎腿，淫笑不止，流連席間的美人了。

此時，嵌雪樓擺滿酒菜，人滿為患。

黃麗娘見她神情不對，內心也猜出了幾分，倒不再像方纔那樣惴惴不安了，隻是走到一旁小凳上坐下，目光落在桌上一盞已涼的茶上，淡淡道：“走一步算一步，心急又有何用？你彆忘了，在這裡的你，是千雪，不是薛千。”

“《廣平調》，曲子必須是《廣平調》。”黃麗娘道。

公然，剛回到後院，背後便響起了粗重的腳步聲。

一旁圍著的小廝低低發笑。

“這話你就錯了。”那人忙解釋，“常日你不去是不去，可本日你若不去，那就賠大了。”

廣平一曲，非琵琶不能儘其美，琴音則少了靈動。故而現在度量在手的，是其最善於的琵琶，而非琴箏。

“我曉得了。”

要曉得，物以稀為貴，曲也因不易聽到才寶貴。

……

雖說花魁娘子極狷介，向來隻隨有緣人，不管你錢多錢少，隻要人家看中了你，樂意出麵奏曲，那便是貧困墨客也能一飽耳福，聽得佳音。可也擋不住有人花大代價，畢竟嵌雪樓作為江南第一樓，費錢的處所多著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