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巫行雲、李秋水[第1頁/共3頁]

慕容燕應道：“是！”剛要伸手去抱童姥時，俄然間麵前一花，一個紅色人影來到麵前。此人似有似無，若往若還，滿身紅色衣衫襯著各處白雪，朦昏黃朧地瞧不清楚。

天山童姥道：“你竟然一點便透，可見姥姥法眼無花。小子，你的工夫是如何練的，如何小小年紀，內功根柢如此深厚？”

但見天山童姥鼻中吐出來的白氣纏住她腦袋四周，環繞不散，垂垂愈來愈濃，成為一團白霧，將她臉孔都遮冇了，跟著隻聽得她滿身骨節格格作響，如同爆豆。過了很久，爆豆聲漸輕漸稀，跟著那團白霧也垂垂淡了，見天山童姥鼻孔中不竭吸入白霧，待得白霧吸儘，童姥展開雙眼，緩緩站起，說道：“小子，你去烤羊肉吧。”

慕容燕吃了一驚，向前搶上兩步。童姥尖聲驚呼，躲到他背後。那白衫人低聲道：“師姊，你在這裡好安閒哪！”倒是個女子聲音，輕柔委宛。虛竹又走上兩步，見那白衫人身形苗條婀娜，明顯是個女子，臉上蒙了塊白綢，瞧不見她麵龐。聽她口稱“師姊”，慕容燕便知她是語嫣的外婆，天山童姥和無崖子的師妹，李秋水了。

半晌，肉烤熟後，慕容燕撕下一條前腿遞給天山童姥。天山童姥接過羊腿後，點了點頭道：“小子，你叫甚麼名字。”慕容燕道：“鄙人慕容燕。”天山童姥道：“姑蘇慕容氏？”慕容燕道：“是。”

如此又過了數日，慕容燕每日都捉些羊鹿來給童姥練功。但見童姥的麵貌日日均有竄改，隻五六白天，已自一個十一二歲的女童變成十六七歲的少女了，單身形如舊，仍然矮小。這日午後，童姥練歇工夫，嚮慕容燕道：“我們在此處逗留已久，算來那些妖魔牲口也該尋到了。小子，你揹我到這峰頂上去”

天山童姥在慕容燕身畔，叫道：“快揹我上峰，分開這賊賤人越遠越好，姥姥不忘你的好處，將來必有重謝。”

天山童姥喝飽了羊血，肚子高高鼓起，才拋下死羊，當即盤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嘿的一聲，鼻孔中噴出了兩條淡淡白氣，慕容燕曉得她這是在練“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天山童姥續道：“而後這些光陰當中，我喝不到生血，始終是個九歲孩童。這返老還童，便如蛇兒脫殼普通，脫一次殼，長大一次，但如脫到一半給人抓住，實有莫大凶惡。幸虧初練功的那幾年，功力不深，幾天不喝生血，還倒捱得過不死，倘若再擔擱得一二天，我仍喝不到生血，冇法練功，真氣在體內脹裂，就非一命嗚呼不成了。我自六歲起練這工夫，三十六歲返老還童，花了三十天光陰。六十六歲返老還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本年九十六歲，再次返老還童，便得有九十天光陰，方能答覆功力。我已練了四天，還需八十六天賦氣規複功力。在這八十六天當中，步步艱危，我功力未曾全複，不平道人、烏老邁這些妖魔小醜，天然輕易打發，但若我的大仇家獲得訊息，趕來和我難堪，姥姥獨力難支，非得由你護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