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

第72章 (3)[第1頁/共4頁]

陽朔元年丁酉,公元前二四年春,仲春,丁未晦,日有食之。

秋,關東大水。

王章素樸直敢言,雖為鳳所舉,非鳳擅權,不親附鳳,乃奏封事,言:“日蝕之咎,皆鳳擅權蔽主之過。”上召見章,延問以事。章對曰:“天道聰明,佑善而災惡,以瑞異為符效。今陛下以未有繼嗣,引近定陶王,以是承宗廟,重社稷,上順天心,下安百姓,此正議善事,當有吉祥,何故致災異!災異之發,為大臣顓政者也。今聞大將軍猥歸日蝕之咎於定陶王,建遣之國,苟欲使天子伶仃於上,顓擅朝事以便其私,非忠臣也。且日蝕,陰侵陽,臣顓君之咎。今政事大小皆自鳳出,天子曾不壹舉手,鳳不內省責,反歸咎善人,推遠定陶王。且鳳誣罔不忠,非一事也。前丞相樂昌侯商,本以先帝外屬,熟行篤,有威重,位曆將相,國度柱石臣也,其人守正,不肯屈節隨鳳勉強;卒用閨門之事為鳳所罷,身以憂死,眾庶湣之。又鳳知其小婦弟張美人已嘗適人,於禮不宜配禦至尊,托覺得好子,內以後宮,苟以私其妻弟;聞張美人何嘗任身就館也。且羌、胡尚殺首子以蕩腸正世,況於天子,而近已出之女也!此三者皆大事,陛下所自見,足以知其餘及它所不見者。鳳不成令久典事,宜退使就第,選忠賢以代之!”自鳳之白罷商,後遣定陶王也,上不能平;及聞章言,天子感寤,納之,謂章曰:“微京兆尹直言,吾不聞社稷計。且唯賢知賢,君試為朕求能夠自輔者。”因而章奏封事,薦信都王舅琅邪太守馮野王,忠信質直,知謀有餘。以王舅出,以賢複入,明聖主樂進賢也。上自為太子時,數聞野王先帝名卿,名譽出鳳遠甚,方倚欲以代鳳。章每召見,上輒辟擺佈。時太後從弟子侍中音獨側聽,具知章言,以語鳳。鳳聞之,甚恐憂。杜欽令鳳稱病出就第,上疏乞骸骨,其辭指甚哀。太後聞之,為垂涕,不禦食。上少而親倚鳳,弗忍廢,乃優詔報鳳,強起之;因而鳳起視事。

是歲,徙信都王興為中山王。

上使尚書劾奏章:“知野王前以王舅出補吏,而私薦之,欲令在朝,阿附諸侯;又知張美人體禦至尊,而妄稱引羌胡殺子蕩腸,非所宜言。”下章吏。廷尉致其大逆罪,覺得“比上蠻夷,欲絕繼嗣之端,背畔天子,私為定陶王。”章竟死獄中,老婆徙合浦。自是公卿見鳳,側目而視。馮野王懼不自安,遂病;滿三月,賜告,與老婆歸杜陵救治藥。大將軍鳳風禦史中丞劾奏“野王賜告養病而擅自便,持虎符出界歸家,奉詔不敬。”杜欽奏記於鳳曰:“二千石病,賜告得歸,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傳》曰:‘賞疑從予,’以是廣恩勸功也;‘罰疑從去,’以是慎刑,闕難知也。今釋令與故事而假不敬之法,甚違‘闕疑從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千裡之地,任兵馬之重,不宜去郡,將以製刑為後法者,則野王之罪在未製令前也。刑賞大信,不成不慎。”鳳不聽,竟免野王官。時眾庶多冤王章譏朝廷者,欽欲救其過,複說鳳曰:“京兆尹章,所坐事密,自京師不曉,況於遠方!恐天下不知章實有罪,而覺得坐言事。如是,塞爭引之原,損寬明之德。欽愚覺得好因章事舉直言極諫,並見郎從官,展儘其意,加於往前,以明示四方,使天下鹹知主上聖明,不以言罪下也。若此,則流言消釋,迷惑著明。”鳳白行其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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