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2)[第1頁/共3頁]

單於號王昭君為寧胡閼氏；生一男伊屠智牙師，為右日逐王。

仲春，禦史大夫李延壽卒。

匈奴呼韓邪單於聞郅支既誅，且喜且懼；上書，願入朝見。

是歲，徙濟陽王康為山陽王。

壬申晦，日有食之。

初，左伊秩訾為呼韓邪畫計歸漢，竟以安寧。厥後或讒伊秩訾自伐其功，常鞅鞅，呼韓邪疑之；伊秩訾懼誅，將其眾千餘人降漢，漢覺得關內侯，食邑三百戶，令佩其王印綬。及呼韓邪來朝，與伊秩訾相見，謝曰：“王為我計甚厚，令匈奴至今安寧，王之力也，德豈可忘！我失王意，使王去，不複顧留，皆我過也。今欲白日子，請王歸庭。”伊秩訾曰：“單於賴天命，自歸於漢，得以安寧，單於神靈，天子之祐也，我安得力！既已降漢，又複歸匈奴，是兩心也。願為單於侍使於漢，不敢服從！”單於固請，不能得而歸。

初，單於聞漢兵至，欲去，疑康居怨己，為漢內應，又聞烏孫諸國兵皆發，自以無所之。郅支已出，複還，曰：“不如死守。漢兵遠來，不能久攻。”單於乃被甲在樓上，諸閼氏、夫人數十皆以弓射外人。外人射中單於鼻，諸夫人頗死；單於乃下。夜過半，木城穿，中人卻入土城，乘城呼。時康居兵萬餘騎，分為十餘處，四周環城，亦與呼應和。夜，數奔營，倒黴，輒卻。黎明，四周火起，吏士喜，大喊乘之，鉦鼓聲動地。康居兵引卻；漢兵四周推鹵榡，併入土城中。單於男女百餘人走入大內。漢兵放火，吏士爭入，單於被創死。軍候假丞杜勳斬單於首。得漢使節二及穀吉等所齎帛書。諸鹵獲以畀得者。凡斬閼氏、太子、名王以下千五百一十八級；生虜百四十五人，降虜千餘人，付與城郭諸國所發十五王。

六月，甲申，中山哀王竟薨。哀王者，帝之少弟，與太子遊學相長大。及薨，太子前吊。上瞥見太子，感念哀王，悲不能自止。太子既至前，不哀，上大恨曰：“安有人不慈仁，而能夠奉宗廟，為民父母者乎！”是時駙馬都尉、侍中史丹護太子家，上以責謂丹，丹免冠謝曰：“臣誠見陛下哀思中山王，至以感損。曏者太子當進見，臣竊戒屬，毋涕零，感慨陛下；罪乃在臣，當死！”上覺得然，意乃解。

單於遣使曰：“漢兵何故來？”應曰：“單於上書言：‘居困厄，願歸計強漢，身入朝見，’天子哀閔單於棄大國，屈意康居，故使都護將軍來迎單於老婆。恐擺佈轟動，故未敢至城下。”使數來往相答報，延壽、湯因讓之：“我為單於遠來，而至今知名王、大人見將軍受事者，何單於忽大計，失客主之禮也！兵來道遠，人畜罷極，食度且儘，恐無以自還，願單於與大臣審戰略。”明日，前至郅支城都賴水上，離城三裡，止營傅陳。瞥見單於城上立五采幡幟，數百人被甲乘城；又出百餘騎來往馳城下，步兵百餘人夾門魚鱗陳，講慣用兵。城上人更招漢軍曰：“鬥來！”百餘騎馳赴營，營皆張弩持滿指之，騎引卻。頗遣吏士射城門騎、步兵，騎、步兵皆入。延壽、湯令軍：“聞鼓音，皆薄城下，四周圍城，各有所守，穿塹，塞流派，鹵榡為前，戟弩為後，仰射城樓上人。”樓上人下走。土城外有重木城，從木城中射，頗殺傷外人。外人發薪燒木城，夜，數百騎欲出，外迎射，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