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字[第1頁/共2頁]

“可真可貴。你多大了？”

陸謹有些心慌，一方麵是被程辜晚一瞬不瞬的打量看得有點不安閒，另一方麵則是陳辜晚的神采――他記得之前見到的陳辜晚是笑意暖和、謙恭有禮的。但現在的程辜晚，笑是輕視詭譎的，眼神是像狼和狐狸一樣――這讓貳心底發寒。

待喬嬸過來送飯時，鋼筆字已經寫滿一大張白紙。

“嗯。換吧。”程辜晚擱了手上的筆，他看向半蹲在地上換花的少年，少年穿戴一身發舊的衣服，款式是幾年前北方的款式，藍色對襟馬褂、湖綢的褲子――這一身，彷彿是他的舊衣服。是他來上海時從北邊帶過來的衣服。

“啊？”陸謹一愣，認識到程辜晚在同本身發言，忙道，“陸謹，光怪陸離的陸，謹言慎行的謹。現在在後院花房當值。”

“少爺，我，我冇有效過這類筆，不會用。”他到底咬牙說出來了，程辜晚必定很看不起本身吧，連筆都不會用。

陸謹點點頭。“在孤兒院跟著讀了幾年書，隻是學得不好。”

因而陸謹就抱著這類又是惶恐又是欣喜的奧妙表情，跟在陳辜晚身邊，或是學著寫字、或是陪著喝茶談天，一向待到了晚餐時候。

他記得這小我是薑鴻帶返來的，薑鴻第一次從內裡帶人返來，這類範例的男孩子，如何，換口味了？

陸謹不明以是，也不敢違背，隻得走疇昔，他手裡拿著程辜晚的鋼筆，因為從冇有效這類筆寫過字，一時候不曉得該如何動手。

“虛歲十三了。”

程辜晚端著杯茶，坐在書桌前，入迷地看著白紙上的字――一看便知是兩小我的筆跡，陸謹本身的筆跡，雖說有些歪歪扭扭的生澀，但是很平實開闊；另有他扶著陸謹的手寫的那些字，通體的雋永靈秀，帶著師承大師的書法陳跡。

末端，臨走時程辜晚還給了他一本本技藝寫的字帖和紙筆，交代他早晨多練兩篇字。

也在開口這一刹時，他萌發了一個奇詭的設法。

“進。”

“我叫程辜晚。無辜的辜，朝霞的晚。”程辜晚道，“你讀過書？”

他去廚房用飯時，喬嬸專門給他留了個雞腿，一貫直接上手吃的陸謹俄然想啟程辜晚用飯時文雅的模樣，不由得忍住了上手的打動，用筷子夾了雞腿放在盤子裡，用勺子弄下上麵的肉，這才小口小口的吃起飯來。

“你還想學習嗎？我教你吧。”程辜晚道，他伸手抽了張白紙，“過來，寫兩個字給我看看。”

喬嬸見他這般斯斯文文的模樣，全不像常日裡的狼吞虎嚥，忍不住笑話道：“喲，這猴子一樣的小陸和二少爺學了一天，還真學到了一點斯文的模樣。瞧著用飯小口小口的，學得還真有幾分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