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留書[第1頁/共3頁]

這些日子船帆一向未曾卸下，本就防著不時生變。待船隻出了京州，一向駛上海麵，阿裡木纔來得及將下人方纔探來的動靜細心說與陶超然曉得。

她三餐大多都是以糕餅就著乾菜與酸筍下飯，省著吃省著吃也終究吃完了陶灼華送的酥糖胡餅。這日閒來無事，陶春晚弄了些米粒，百無聊賴立在船麵上喂那幾隻跟著船隻迴旋翱翔的海鳥。

本來兩國這一場大戰曠日耐久，兩邊都已經耗不起。大阮國苦戰無果，竟動用了從西洋重金購得的紅衣大炮。

陶超然將苦衷藏得嚴嚴實實，隻一心一意與阿裡木參議著要從西洋弄些甚麼奇怪貨色返來。

若說陶灼華明白地指明本身會去大阮便已讓人驚奇，她在信裡夾帶的海疆圖更是叫陶超然震驚。

血肉之軀如何能反對炮火紛飛？大裕皇朝本來略占上風，現在也隻能兵敗如山倒。官兵們節節敗退，連丟十五座城池，現在烽火已然伸展到大裕皇朝的本地。

這些天將後果結果細心想過，陶超然始終對陶灼華當日所言存了些迷惑。

可若說是不信，大裕皇朝兵敗，又明顯白白寫在麵前，到叫他費儘考慮。

公然與陶灼華的預言符合，陶超然聽得心間一陣一陣驚悚，大熱的氣候脊背上卻涼意叢林，冒出絲絲盜汗。

殷殷密意與縷縷牽掛，全在這封信中。

而水域正中，又以褚色深深繪著一片島嶼，上頭標註著奪目標紅色，當是陶灼華給本身指的目標地。

憶及月餘前陶婉如方纔過世，這孱羸的小女人還隻會倚在娟娘懷裡抽泣。纔不過幾日的工夫，便由弱不由風的雅蘭成為了柔韌的蒲草，陶超然不堪唏噓。

打從大裕皇朝兵敗，陶超然一向在細心回想陶灼華當日與他說過的每一句話，總感覺那話裡另有些未儘之意。接了陶春晚遞來的信，瞅著那一筆極好的筆跡，陶超然也是愣怔了半晌，這才一目十行往下看去。

信的最後，陶灼華請孃舅放心，不管本身身在那邊，都會固執歡愉的活下去。她請孃舅勿以本身為念，好生保重身材。並且頻頻提及，現在的分離是為了今後更好的相聚，一家人在兩地各自安好。

筆跡超脫漂亮，卻不似陶灼華昔日的筆墨。陶春晚心下猜疑，不曉得表妹何時習了這超脫的書法，又特地將信藏在給本身的匣篋裡頭。

翻開看時，裡頭整整齊齊碼著九連環、五子棋、翻花之類的小玩藝兒，另有幾本雜記、畫本這般的閒書，到也能消磨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