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煎熬[第2頁/共3頁]

娟娘伴著陶灼華登楓林渡，主仆幾個且走且停，腳下伴著楸楸的追逐，麵前賞著暮秋燦爛的景色，到也心曠神怡。

隻是回顧疇前，總感覺本身大半輩子的屈辱冇有換得應有的光榮，蘇世賢便總有深深的不甘。他拐彎抹角想從陶灼華口中探蘇梓琴的由來，卻一試再試而冇法開口，不覺望著漫山遍野的紅葉苦苦而笑。

目睹路程過半，半山腰的愛晚亭已然在望，陶灼華腳下有幾分乏累，娟娘便打發茯苓與菖蒲提早一步去亭間掛上帷簾，再備下茶水吃食。她攙著陶灼華進了亭間，又親手在整齊的竹凳上鋪了座墊，這才請陶灼華坐下。

忍冬自打那日被蘇世賢斥責，心間一向有些疙瘩，本日早間聞說陶灼華要登山，懶得陪她受些勞累，隻推說本身身材不適，單獨留在了驛館裡。

聽著這幾句不帶溫度的話語，蘇世賢順手揪起青石旁一根枯黃的毛草，幽長的感喟在早來的暮色間拉得老長。

她替陶灼華整了整身上月白各處金的披風，和順地攬住她的肩膀，慈愛地說道：“蜜斯要把心機放寬，我們大師總歸會越來越好。”茯苓與菖蒲齊聲應是，暖暖環抱在陶灼華的兩側，笑容逼真而又熱誠。

透過青紗薄扇，蘇世賢瞧見小黑狗閒閒躺在陶灼華腳邊，現在不再衝本身尖牙利嘴的狂吠，也有幾分敬愛，便悄悄問道：“傳聞這是太子所賜，又被梓琴轉送給你，到有幾分憨態，你可曾替它取了名字？”

楸楸未出過遠門，在台階旁的草叢間跑了一起，畢竟才幾個月的小狗，精力有些不濟，此時正趴在愛晚亭的青磚地上歇息，很有些憨態可掬。

陶灼華著了件月紅色各處金的披風，上頭大朵的木芙蓉在清秀的山嵐間格外出塵，彷彿有那麼短短一瞬，蘇世賢還是從她身上瞧到了些許上位者的氣味，再定睛望去，她又是那般的秀雅與澹泊，彷彿半身清風半身明月，有著洞徹世事的安然與隨便。

白日的陽光還未散儘，青石另有些暖和的溫度，蘇世賢一手扶著青石，眺望著無處漫山遍野的紅葉，感慨地歎道：“又逢暮秋，青州府仰天山上的紅葉也該是這幅模樣。唉！說趕來離鄉多年，有些景色從未稍忘，仍然會經常入夢，也是種難言的煎熬。灼華，我們父女走到明天，你是不是一向在恨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