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肺腑[第2頁/共3頁]

礙著兩人說話本身不能多口，娟娘隻得繞到屏風背麵，急得直想頓腳。直待聽得陶灼華輕咳了兩聲，卻好似天籟之音，娟娘倉猝來到她的身邊，切切說道：“蜜斯還未病癒，現在該去吃藥了，有甚麼話明日再說不遲。”

蘇世賢拋出了釣餌，也不希冀陶灼華立時表態，故做體貼腸說道：“顏兒先留下這些東西，總有效得上的時候。你好生回房歇息，我們父女來日方長。”

方纔十歲的小女人星眸燦爛，開口儘是老謀深算。娟娘當真望著陶灼華的眼睛，俄然感覺陶灼華的模樣雖未曾竄改，眼中的氣勢卻早已脫胎換骨，有著她不熟諳的淩厲。

陶灼華始終低垂著頭，輕素若雪的臉上帶著一絲恬柔，她輕聲說道：“夕顏乍聞當年舊事，心上一時難以接管，現在便以大人相稱吧。”

如果將豺狼喚做父親，便是輕瀆了這個稱呼，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母親，更如何對得起宿世孃舅一家的死亡？

情急之餘，娟娘到得空顧及陶灼華的動靜從何得來，她將那匣子一收，氣沖沖道：“我去驛館還給他，他如果還敢再來，便命門房直接將他攆出陶府。”

指指那一匣子珠光寶氣的金飾，陶灼華唇角微微一彎，悄悄笑道：“陶家雖比不得公候王府，卻也家資殷實，平日母親的陪嫁、舅母與表姐給我的金飾莫非還少？我也不是眼皮子陋劣，又何必迷戀他那些東西？”

陶灼華並不答覆，她淺笑不語，隻是點點頭承認了陶家人的遠行原為避禍。

“娟姨您莫急，我們坐下來漸漸說”，陶灼華纖瘦的小手悄悄拽住娟孃的胳膊，將她拉往本身身邊，再將她腋下的匣子抽出來放回炕桌上。

娟娘聽陶灼華說話層次清楚，暗自鬆了口氣，卻又擔憂地問道：“娟姨瞧著你的意義，清楚是想跟他去。夕顏，你究竟打甚麼主張？”

隻是一想到小女人要以十歲之齡去應對長公主府一對老狐狸，娟娘輕撫著陶灼華肥胖的雙肩，心上無窮顧恤。她將陶灼華攬在懷中，果斷地說道：“夕顏，既是你主張正，不管你去往那裡，娟姨天然一起陪著你。”

娟娘捧著湖中新折的蓮花出去，將銀藍底銀邊纏枝花草紋大碗中的殘荷換去，又添了些淨水，不著陳跡地聽著這父女二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