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莊子的應帝王原文（免費）[第1頁/共2頁]

列子入，以告壺子。壺子曰：“鄉吾示之以天壤，名實不入，而機發於踵。是殆見吾善者機也。嘗又與來。”

列子見之而心醉，歸，以告壺子，曰：“始吾以夫子之道為至矣，則又有至焉者矣。”

壺子曰：“鄉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與之虛而委蛇，不知其誰何，因覺得弟靡，因覺得波流，故逃也。”

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

肩吾曰：“告我：君人者以己出經式義度，人孰敢不聽而化諸！”

又複問，知名流曰：“汝遊心於淡，合氣於漠，順物自但是無容私焉，而天下治矣。”

有為名屍，有為謀府，有為事任，有為知主。體儘無窮，而遊無朕。儘其所受乎天而無見得，亦虛罷了！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逆，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

狂接輿曰：“是欺德也。其於治天下也，猶涉海鑿河而使蚊負山也。夫賢人之治也，治外夫？正而後行，確乎能其事者罷了矣。且鳥高飛以避矰弋之害，鼷鼠深穴乎神丘之下以避鑿之患，而曾二蟲之無知？”

壺子曰：“吾與汝既其文，未既實在。而固得道與？眾雌而無雄，而又奚卵焉！而以道與世亢，必信，夫故令人得而相汝。嘗試與來，以予示之。”

蒲衣子曰：“而乃今知之乎？有虞氏不及泰氏。有虞氏其猶藏仁以要人，亦得人矣，而未始出於非人。泰氏其臥緩緩，其覺於於。一以己為馬，一以己為牛。其知情信，其德甚真，而未始入於非人。”

然後列子自發得未始學而歸。三年不出，為其妻爨，食豕如食人，於事無與親。砥礪複樸，塊然獨以其形立。紛而封哉，一以是終。

明日，列子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嘻！子之先存亡矣！弗活矣！不以旬數矣！吾見怪焉，見濕灰焉。”

狂接輿曰：“日中始何故語女？”

陽子居蹴然曰：“敢問明王之治。”

明日，又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幸矣！子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全然有生矣！吾見其杜權矣！”

列子入，泣涕沾襟以告壺子。壺子曰：“鄉吾示之以地文，萌乎不震不正，是殆見吾杜德機也。嘗又與來。”

鄭有神巫曰季鹹，知人之死生、存亡、禍福、壽夭，期以光陰旬日，若神。

壺子曰：“追之！”

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心之帝為渾沌。

列子追之不及。反，以報壺子曰：“已滅矣，已失矣，吾弗及已。”

知名流曰：“去！汝鄙人也，何問之不豫也！予方將與造物者為人，厭則又乘夫莽眇之鳥，以出六極以外，而遊無何有之鄉，以處壙之野。汝又何為以治天下感予之心為？”